乔已皱了皱眉,心理医生这事他没听李牧年提过,他不觉得乔乔有找心理医生的必要,以前不是没找过,硬是让孩子重新回忆了一遍哪些不堪的过去,简直是活受罪,他回头得找李牧年谈谈。
“大乔先生啊。”刘阿姨叫他:“你真的不来看小乔小姐吗?”
乔已沉默了一会儿,嗓子微微发紧:“等我有空了,我就来看你们,一定来。”
刘阿姨叹了口气:“你一年前也这么说的哦,结果只看到钱,看不到人,阿姨才不要看老毛头像哩。”
乔已呵呵笑了声,他揉了揉眼睛转移话题道:“今天乔乔唱歌了么?”
“唱啦唱啦。”刘阿姨答应道:“现在还在唱呢,可好听啦,大乔先生要听不?”
“恩。”乔已点点头,又忍不住补充一句:“你偷偷把电话放她边上,别让她知道了。”
刘阿姨恩恩着:“晓得晓得,阿姨明白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模糊的歌声由远及近,乔已的眼眶随着渐渐清晰的歌词慢慢热了起来。
那是他的妹妹,他的乔乔。
乔已想象着她唱歌的样子,笑容像花朵,趴在窗台上,穿着干净的裙子,歌声清越婉转,细雨一般,落在人们的耳旁。
歌声的最后,乔已捂着眼睛,哽咽着,在电话另一头跟着轻轻的哼唱。
“他来,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我很爱他。
乔乔唱的歌是王菲的彼岸花,具体歌词:看见的熄灭了 消失的记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 听见土壤萌芽 等待昙花再开 把芬芳留给年华 彼岸 没有灯塔 我依然 张望着 天黑 刷白了头发 紧握着 我火把 他来 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23.
严肆醒来的时候听见乔已在哼歌,背后被热毛巾舒适的擦过,严肆保持趴着的姿势没有动,他感觉对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发,未了还凑近了闻了闻,嘀咕了一句:“怪味道。”
严肆突然扭过头,乔已吓了一跳,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块儿,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然后下一秒,严肆又重新把眼皮合上,动也不动。
乔已:“……醒了就醒了,你干嘛呢?”
严肆面无表情的闭着眼:“我没有醒,我是睡美人。”
乔已:“……”
严肆催促道:“快点亲亲我。”
乔已:“……”
严肆醒了赵德自然开心,跟前跟后的嘘寒问暖,男人坐在浴室里的凳子上低着头,让乔伊帮着洗头发。
因为伤了背,严肆弯腰勾着的动作有些吃力,乔已给他找了件医用防水服兜着,往头顶抹着洗发精。
来回重复洗了四遍严肆才满意,乔已拿着大干毛巾给他擦头发,注意到他额头附近的纱布沾了水,有些湿。
叫了医生来换,彻底摘下来的时候乔已才看清楚伤口。
狰狞的划口,盘踞在眉骨上,就算好了,也肯定是会留疤的。
严肆看了一眼乔已的表情,招了招手:“过来。”
乔已走了过去。
严肆牵过他的手,将人夹在双腿间,仰头看着对方。
乔已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撩起对方的额发,他盯着伤口看了很久,建议道:“咱们做手术去掉吧。”
“干嘛要去掉。”严肆歪了歪头,表情淡淡的:“你不喜欢?”
乔已苦笑:“当然不是。”他低头看着严肆的脸,极盛的眉目如画。
“我只是觉得。”乔已寻找着措辞:“它并不适合你……”
严肆挑了挑眉:“不适合么?”他抬起手,虚画过眉骨,平静道:“但我觉得它很漂亮。”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乔已:“它是我的勋章。”
谢文笔直的站在李牧年面前,一身军装英姿飒爽。
李牧年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好半天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温和道:“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你的级别考核不会有多大问题。”他托了托眼睛,指了指一边:“站着干什么,坐啊。”
谢文直视着前方,一脸严肃的大声道:“报告长官!我不累!不用坐!”
李牧年:“……”他抚了抚额,觉得有些好笑:“你不用这么严肃,这里不是特种兵基地,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谢文张了张嘴,又闭上。
李牧年笑了起来,他托着下巴状似不经意道:“乔已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比他还早一个月进来,结果才半年不到,他就比我还厉害了。”
李牧年转头看着谢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乔已是个特例,他有着我们无法企及的一些东西,所以遇到他你会输很正常。”
谢文叹了口气,他看上去非常气馁:“他一点都不像特种兵……”
李牧年乐了:“你以为他这么多年舞是白跳的?”
谢文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李牧年懒得再解释,只说:“西郊大道204号,你可以抽点时间去看看他都在干什么,这样你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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