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是一头雾水,在思考之后,却又觉得豁然开朗。我接过绘楠递过来的水笔,在草稿上画出了替换表:“这样一来就解出来2个字母的加密方式了。接下来是要找其他常见的单词吗?”可是you和the,a和i的字母数目是一样的。
“是啊,怎么办呢?”绘楠随口应道,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时间逐渐流逝,我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无意识地反复书写着这几个单词,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我们已经解出来了t和o,借助它们的密文he。”
绘楠轻轻一击掌:“bingo!”
仔细数过密文里的单词出现次数之后,我得到了对应euy六个字母所对应的密文,可惜依然没有i和a。我的思路在这里卡了一下壳。
“青浦先生不妨先把所有的常用单词都写下来。”
绘楠收拾好桌面的餐具,边往厨房走边说道。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习惯性地咬着指甲写下了能想到的10个最常用的单词,包括人称代词you, i和it;不定代词to和of;还有连词and。
这样一来,可以通过已知的o解出来of里的f,t和里的a和i——可惜这篇文章里只出现了一个以;而没有出现另一个可以代表t开头的四字单词。
将这10个单词统统过滤一遍之后,我已经解出了adefuy这11个字母的加密方法。因为都是常用字母,在密文里把这些字母全部用明文替换之后,很多单词就变得非常眼熟了。例如youk,theke之类,很明显密文的k代表着明文的r;而e这个单词,虽然信息量尚嫌不足,我仍然以常年被绘楠嘲笑的浪漫心理认出来了其中蕴含的endless的原型。
解出全篇的明文时,绘楠还在厨房不甘不愿地清洗着餐具。这个人任性得像小孩子一样,很讨厌做家务,平时都尽量使用自动化工具替代;实在替代不了的情况,例如现在、必须要手动清洗食物残渣才能塞进洗碗机的时候,绘楠会把很简单的工作拖延到地老天荒。
我走到绘楠身边,不动声色地接过了他正在努力对付的咖喱锅:“我来吧。”
绘楠在干家务的时候明显是神游物外的,隔了半晌才迟钝地抬起头:“青浦先生已经解出明文了?”
……被看穿了。
我没忍住嘴角的得意:“是啊,完全解开了。明文是一首歌词和一小段日记。就是那个,te ever i e,立原的店里总是在放的曲子。你记得吗?”
绘楠虽然反感电视娱乐,却因为小时候的乐器学习而非常擅长记忆旋律,很快回应道:“啊,是那首歌。”
“嗯,歌词后面附着一段关于初遇的英文记录,”职业使然,我对文字的敏感度很高,也迅速察觉了这篇记录中的微妙之处“采用了非常古典的朦胧文法,情绪却汹涌又直接。总而言之,笔记主人在与命定之人相遇时也听到了这首歌,心中感慨万千。”
绘楠眉梢一跳:“命定之人——这是青浦先生浪漫主义情结的艺术加工吧?”
沉浸在胜利滋味里的我很宽容地无视了绘楠的嘲讽。
说到初遇。
我算是被绘楠捡到的。
春天好不容易租到的房子因为火灾而不得不解约,还赔出去了大笔的补偿金。被扫地出门时,新的住所还没有找好,又流年不利地撞上了北海道的赏樱季,酒店人满为患,连暂时外宿渡过难关都做不到。
责编松尾先生打电话来催稿件时,我正身心疲倦地拎着行李漫步在初樱乍放的林荫道上,垂着肩走进北大附近一家咖啡店,想着要先写完杂志社的短篇随笔。
就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绘楠。
不知道是那间咖啡店的布置使然,还是那时我太落魄而绘楠又帮了我太多,记忆里的绘楠自带金色的天使光环和哈利路亚背景音乐。
绘楠出现得太突然,我从好不容易写完的稿件之中一抬头,就看到身材修长的青年毫不拘束地在对面坐下。他倒豆子一样背出了我的几本出版书目,说是之前在东大做演讲时遥遥见过一面——说是演讲,其实像我这种边缘作家,只是在文学社学生的邀请下,在草坪上开了个小型读者见面会而已。
到此为止还只是普通的书迷见面戏码,可是接下来绘楠居然报出了我最近问的几家地产中介和酒店的名字,害我开始怀疑遇到k,甚至紧张地握住了口袋里的手机,一边诘问着绘楠的身份一边偷偷地试图拨出警局的号码。
好在绘楠随即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证件,包括ber和驾照、东大和北大的学生证、甚至还有这家咖啡店的会员卡。
绘楠很爽快地承认了跟踪我半天的事情,理由是难得遇见了喜欢的作家先生,还说愿意以低廉的价格把现在房子的次卧租给我——实不相瞒,听到那么低的租金我就已经原谅了他的一切失礼、并且准备答应下来了,就算是条件很糟糕的2lk也无所谓。
结果喝完咖啡,绘楠把我带回这幢独栋的、有观景落地窗的、看起来超舒适的、平时恐怕以双倍租金都租不到的豪华住房时,我被震撼得话都说不出,简直以为绘楠是专程来拯救我的人间天使。
当然,房龄老设施旧还要负责做饭和家务什么的,是后来才知道的。
“其实是为了跟青浦先生相遇才狠心租下了这幢房子。”
在我某一次例行取笑绘楠任性选择这幢又旧又贵、只有好看一个优点的房子时,他如此回答。听到的瞬间,我的心跳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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