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些白菜养些鸭。”
“阳台最好够大,可以摆张椅子吹吹风看看星星……”
“嗯,阳台大了晒点菜干晒点腊肉也方便。”
“卧室最好在二楼,视野好……”
“可以望见楼下的菜圃。”
葛为民被他没有品味的想象彻底打败,抓狂地看着他:
“您是农民吗?”
高新说:
“咦,你不觉得田园生活很诗意吗?”
葛为民再次无力地感到这个人的思维跟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高新接着又说:
“不过房子的布局怎样都好,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一张舒服的大床。”
葛为民脸马上涨红,正要虚张声势地骂他衣冠qín_shòu,高新就枕着草地朝他望了过来,眉眼安静地噙着笑:
“我希望一醒来就可以看到你。”
葛为民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得飞快。那样傻里傻气不着边际的想象,却像高新递到嘴边的蛋挞,满心满口都是甜。
蜜糖年代(六十)
争执闹脾气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高新一句“小葛,你打我吧”,葛为民一句“高新,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就过去了,轻飘飘的什麽事也没有。很多年後葛为民回过头去看那段蜂蜜一样甜腻而清澈透亮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日子,都奇怪自己当时怎麽没有溺死在蜜糖罐子里。
银行卡里的数字在两个人的努力下不断增加。葛为民多修了课程,课余用於看书复习的时间也多了很多,再加上学院办公室的兼职,日子顿时比上一学年忙了许多,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平时在家里,葛为民除了学习就不用沾手别的事情,葛爸爸葛妈妈就差拿个供桌把他当大仙大佛供起来,生怕他累着,什麽时候尝过连轴!辘似奔忙的日子。
开始的时候过得挺煎熬的,葛为民都不敢眨眼,上眼皮和下眼皮一接头就能粘在一起分不开。但累归累,却并不觉得苦,每次从学院办公室里出来接过高新手里那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就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就好像一年级那段为了创新杯忙碌的日子一样,知道有个人在身边和自己并肩作战,那点疲累就立马烟消云散。
吃人的嘴软,葛为民在长期享受高新的免费送餐服务後,终於良心不安地决定要做点什麽。於是高新打工的那家营业到深夜的咖啡厅对面,有时候会出现被昏黄的路灯拖得老长的身影。高新下班了推开门,一眼就能望到那个尖下巴圆眼睛的漂亮男生,晃着两条长腿一脸不耐烦地靠着灯柱,别扭地转开眼睛说:
“我顺路经过。”
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他顺的哪门子的路。
接着身上就多了一件外套,葛为民垂着眼睛侧过半张脸说:
“入秋了,小心着凉。”
然後高新就勾着嘴角笑得格外欢畅。葛为民发现自己很喜欢看高新吃惊到呆住再高兴得笑出来的表情。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先是扬起了眉毛瞪圆了眼睛,嘴巴长成大大的“o”型,接着眉毛就开始放松下来,眼睛开始弯起,嘴角向两边扯开,跟他平时勾起一边嘴角带点邪气的笑容不同,笑得有些傻气,却生动无比。
於是葛为民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高新不同打工地点的门口,终於有一次当葛为民抽风了捧着个烤鸡翅出现在高新打工的熟食贩卖店对门时,高新无比怜悯地摸摸他的脑袋:
“小葛,别是最近太忙脑子忙坏了吧?”
“靠,去死!”
高新打工的时间通常在选在晚上八点到十一点,等下了班,路上也黑漆漆静悄悄地没几个人。这时两个人就手拉着手地在大街上慢慢走回学校,像白天见到的任何一对情侣一样,十指交叉扣得紧紧的。有时候瞅瞅一个人都没有了,就顽皮地碰碰嘴唇,清浅得连吻都算不上,却让身体从里暖到外。
都说快活不知时日过,高兴的时间总是长了翅膀似地溜得飞快,葛为民却觉得时间像是被糖胶粘住了似的,走都走不动,每天睁开眼都是蜜糖色的日子,金灿灿的美好。
蜜糖年代(六十一)
秋天终於慢腾腾地爬过去,冬天又晃悠悠地挪过来。圣诞节那天,葛为民早早就忙完学院办公室的事情,坐着高新的车来到市郊某座山上。车是高新从家里开出来的,葛为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方向盘转过盘山路,想起不久前林敬祖刚刚因为无证驾驶出了车祸躺进医院,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喂,你什麽时候考的驾照?”
“今年暑假,你不在,我反正无聊就考了。这还是拿到驾照之後第一次开车。”
葛为民立马攥紧了扣在身上的安全带,高新转过头来看他,安慰他说:
“不用担心,我拿驾照之前也经常开的。”
那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呢!葛为民彻底抓狂:
“啊啊啊啊啊!不要看我,头转过去,看路!给我看路!不许说话!”
车最後顺利到达山顶。山是刚刚开发的景点,知道的人并不多,宽敞的山顶停车场上只稀稀落落地停泊着五六辆车。
到了山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葛为民看着那几辆颜色各异在黑暗中以诡异的频率震动着的车子,不由得狐疑地眯起眼睛:
“喂,你打的什麽主意?”
那个神经异於常人的主却已经跳到了晃动得最厉害的车子旁边,并且挥着胳膊不怕死的大声喊:
“小葛……快过来呀!”
车子果然就静止下来。葛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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