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羣本在戍守北境,其实北境这个地方靠近天雪山,有些寒苦但倒也没有临近他国的紧张环境。所以当他得知父王要攻打吴国时,他便想着去了离北境不远的潼兴关寻父王去了。梅若兰到底不放心心儿子,便让弟弟梅勒荆随着一同去,好有个照应。
相比梁国的难攻,吴国这边的战势顺坦多了。
众将从幕府议事大堂散去,庞松笑着与安晟悄声道:“王爷,世子来了。”
“哦?”安晟揉着额角的手松了下来,抬头眼里有些许惊讶和喜悦,快有一年没见过羣儿了。
“父王!”安子羣步入大堂规矩的行跪礼。
安晟拉起安子羣,仔仔细细的上下看了遍,在北境生活将近一年,似乎更懂得内敛了,气质温润许多。安晟笑道:“羣儿在北境可有长进?”
安子羣弯着眼睛笑了笑:“哪有什么长进,北境无战事,羣儿在北境无事时便只能多研读些书籍。”
“修身养性也好。”安晟听到安子羣的话心里多是欣慰,随后又嘱咐道:“早些回北境。”
安子羣犹豫道:“羣儿这次来,一是想念父王,二是羣儿想助父王……望父王不要赶羣儿走。”
一旁的庞松也笑道:“世子孝顺,反正吴国也无力抵御我军,无甚大事,不如王爷便留下世子吧。”
安晟转念一想也是,带在身边也能校验这将近一年的改变。
第100章
胜败乃兵家常事。
于夏军,梁国的复杂地形是最大的阻碍。卫袭重伤铩羽而归时子懿并不惊讶,卫袭却因有负重托几乎抬不起头来,忍着身上各处的尖锐疼痛等待着军法。
子懿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卫袭,卫袭一身的伤子懿也知晓他确实是拼尽全力,只让他下去好好养伤。
李斯瞿脸色也不甚好,沉声说道:“子懿,我们欲绕小道看来还是有难度的,他们太熟悉地形,我看连山间有几块石头他们都知道。”
子懿的长睫随着眼睑的开阖而翕动,烛光摇曳着帐内的影子幢幢。
一声无谓的轻笑,子懿道:“我亲自去。”
李斯瞿道:“军营上百个将士,难道就没一人合适?实在不行我去,你不能冒险,你是三军主帅!”
子懿看了眼李斯瞿道:“卫袭算是将中佼者,你认为谁人合适,更何况那条山路的条件实在艰难,若不是卫袭本事估计也回不来了。我去是为了不能再失败。”
李斯瞿噤了声,他知道这样僵持不下的战局对夏军没有好处。可那条小道说是道,不过是贴着危岩峭壁上的一条小路,最狭窄的地方不过三寸宽,即便是最宽的地方也只能容一人通过。本是条栈道,因梁军怕夏军偷渡而毁去,剩下的是当初凿山开道的小路,这样便不需要大军把守,梁国安排一队弓弩手便足矣。往前走箭雨密集,足以射成筛子,往后退又因道路狭小无法快速撤离,而旁边便是万丈深渊,失足的后果就是粉身碎骨。
“子懿,你这样偏军深入,遇敌就完了。”
子懿看李斯瞿一眼便交代道:“放心,我亦是算到卫袭会失败。”他之所以说让主将之位也是惜他是个人才,心有执念不想他命陨此地。摆下卫袭这个障眼法,黄责亦不会想到他会在失败的地方再次前进。
“你明日去攻夜关,对了,分兵同攻尔城。”
李斯瞿有些为难道:“那尔城曾被你洗劫过,防守肯定更为严慎,位于盆地里,又是分兵同打,说实话真不好打。”李斯瞿看子懿唇边噙着狡黠的笑容,猛然醒悟,他压根就不是要真的攻城。
子懿道:“步兵不动,骑兵打掩,弓弩手和投石车强攻。”
李斯瞿明了的点头。
帐外胡小辽偷听着,还带着稚嫩的脸上满是不满,他被子懿哥拨来调去也没上过一次实战。不知是在军中待久了多少被营地里的热血男儿感染了,觉得从军了就该上阵杀敌。再说了,他想升个官存点俸禄然后娶妻生子,过点好日子。他小的时候到处是战乱,家里的几亩良田早已被马蹄践踏被战火焚毁,一家人不得不随波逐流颠沛流离。而今他也想天下一统,他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想到这胡小辽沮丧的垂了脑袋,就是因为子懿哥知道他的想法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他上战场。
翌日,李斯瞿领兵攻打夜关,本想黄责会依然龟缩关内,却不想他居然关外排兵列阵状似迎敌。
李斯瞿思忖着,本是打算声东击西好能最大限度减少子懿的阻碍,可是这般是要真干了,更重要的是,另一部分的兵被派去攻打尔城,他不知道能拖多久,有没有胜算。
胡小辽在不远的地方紧张的跟在子懿的身后,子懿只带了五百精锐,攀沿在这甚至得侧身行走的凿道上。出发前胡小辽偷偷混进了五百人里,他在军营将近三年也不是白待的,等子懿发现胡小辽的时候已经在凿道上了,狭小的凿道不允许有人可以退后,于是只能让胡小辽跟着。
胡小辽看着脚下的石子落入崖下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欲坠不坠的晃荡感便是临渊的感觉罢。
如此险要之地竟无人把守,看来是黄责因正面战事胶着而分身乏术也是觉得子懿不会从失败的地方再来一遍。
借着凿道绕过了夜关,子懿领着众人伺机埋伏山道,静守以待天时。夜结霜,寒入骨,可每个士兵都蹲伏着,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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