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骁骐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萧晨圈在家里,这招财猫太可人疼了。
司骁骐收拾利落了之后去了银行,商彦今天先把头期款打了过来,一共是四百万。司骁骐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个定期存折存了三十万进去,这个折子的密码是萧晨的生日,然后又拿着工商所核发的查名核准单和询证函办理注册资金进账手续,折腾了大半天终于顺利地拿着投资人缴款单和对账单,去会计事务所办理相关的验资报告。
等他从事务所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坐着公交车从城市的高架桥上看过去时夕阳在山,晚霞满天,司骁骐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干劲十足。从前他做安捷时公司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客户是固定的,线路是固定的,甚至营业额都基本是固定的。他也曾想大力地推进一下改革,让公司有新的发展,经营的项目更多些,但是设想永远是好的,一旦真正上手操作就发现困难重重。老项目压住了太多的资金,他根本抽不出钱来开辟新的领域,于是安捷对于他来说一下子失去了大半魅力。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在一片废墟上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小小的世界将按照他的意愿运行,构建出他想要的一切,这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从无到有,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占有。
就好像萧晨,与自己是截然不同两个世界的人,两人之间几乎毫无交集可言,但是就这么遇到了,就这么开始了。两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打铸感情的基础,谁也不说将来,谁也不说永远,当双方之间的距离用生活的点滴慢慢填满,空白被涂抹成五颜六色的画面时,自然也就拥有了对方,这种拥有是渗透在生活中每一个细节里的,是融入骨血的,也是分不开的。
司骁骐以前从未体会过这个“过程”,从一开始他就是拥有一切的,在他念小学时,他就知道爸爸的公司早晚是他的,大了以后,他觉得凭自己的条件是不会缺乏“爱情”的。等他头破血流地认识到,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不决定于世人面前的风花雪月而在于房门内的茶米油盐时,他遇到了萧晨。
真好!
司骁骐坐在晃晃悠悠的公交车里,看着周围的人,有人正在打电话告诉家里“可以做饭了”,有人手里拎着超市的购物袋,有人背着孩耐心地陪五、六岁的小女儿背字母表……这就是生活,与宝马7无关,与潮汕燕翅鲍无关,与五星级酒店蜜月房无关,与lx的限量钱包无关,它只关乎有没有一个人,在你醉倒后帮你清洗干净,给你换上舒适的睡衣,抱着你,安慰你,哄着你入睡,然后第二天早晨在桌子上留下一份廉价但是并不简单的早餐。
司骁骐掏出手机给萧晨打电话,半天没人接,司骁骐估摸着他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于是慢慢地敲下一行字发送过去:
萧晨,我回家等你。
☆、第三十四章
司骁骐跑了一整天,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中午在街边的小面馆吃了碗兰州拉面,倒也一直没觉得饿,可是一回到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每一厘米的肠道都在大声地叫嚣着“饥饿感”。他拽开冰箱门,发现里面除了饮料什么都没有。司骁骐悻悻地关上冰箱,做琢磨着一会儿得跟萧晨去趟超市。过日子嘛,谁家的冰箱能空成这个样子?
司骁骐看看表,已经快七点了,要是平时萧晨早就该回来了,今天不知道是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司骁骐不太敢给萧晨打电话,在萧晨忙的时候手机铃声乱响他会生气。曾经司骁骐一连给萧晨打过五六个电话,终于把萧晨惹毛了,在电话里跟他嚷。
司骁骐问:“你嫌吵干嘛不静音?”
“怎么可能静音?万一科里有事儿找不到人怎么办!”
“可我也找你有事儿啊。”
“你能有什么事儿?会死人吗,不会死人你就给我死远点!”
司骁骐摸摸鼻子躲一边去了,过两天觉得自己理亏,于是堆出满脸的笑,腻腻呼呼地跟萧晨磨了一整天,才算把萧晨板得都快成水泥块的脸给磨软了。从那以后,在工作时间司骁骐轻易不敢给萧晨打电话。
这会儿,司骁骐拿着手机犹豫,萧晨不会对他的短信置之不理,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回复的,到现在都音信全无就一定是医院里出了紧急病例。司骁骐换了衣服和鞋决定去医院看看,如果萧晨下班了,正好两人一起去吃饭。
等司骁骐晃悠到安海医院门口时,手机响了,萧晨的名字在屏幕上蹦跶着。司骁骐乐呵呵地说:“萧晨,我就在你们医院门口呢,咱们晚饭吃什么啊。”
“等我,”萧晨简单地挂了电话,过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他的身影急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司骁骐两步迎上去,仔细打量一下萧晨的脸,觉得他眼睛里都燃着火,好像刚刚生完气的样子。
“出了点儿事。”萧晨烦躁地抓抓头发,“烦死了。”
“咱们吃凉面去吧,”司骁骐说,“压压火,消消气。”
萧晨跟着司骁骐去了不远的一家面馆,司骁骐一边吃一边问:“出了什么事儿你生那么大气?”
“今天急诊有逃单的,看完病趁人不注意就溜了。”
“很麻烦吗,要怎么处理?”司骁骐看萧晨一脸暴躁的样子就心疼。
“没法处理,科室自行消化呗。”萧晨无可奈何地说,“数额不是太大的,一般就从班组医护人员奖金里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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