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忍俊不禁,“这也是纽约特色吗?”
沃克走到窗前来点了一支烟,“嗯。穷得叮当响的学生喜欢趁着节日赚一点钱。”他推开窗户,拿出十美元放进圣诞老人的帽子里,“吵死了,走远点!”
表演者离开了。沃克啐了一口,“妈的。过个节还要我给圣诞老人礼物,从来也没看他老人家真的从那个愚蠢的帽子里给我掏出过什么东西来。”
他们把窗户关了起来。壁炉升腾的暖气很快吞噬了方才吹进的冷风。
格林蒸的脸上有点热,他冲动地向沃克要了一支烟。沃克微微探下头来为他点火,红光微微的擦亮在沃克眼里仿若流星划过。格林看得心动,嘴巴里的烟忘了,一口吸到肺里呛得吸不上气,“咳咳咳咳……”
沃克拍腿大笑,“哈哈哈哈…….”
格林羞恼,“分了一下神。”他夹烟的手指非常不习惯,尴尬地曲着。
沃克吐了一口烟,“回了一趟家,觉得家里好还是纽约好?”
格林学着他的样子感受柔滑的烟丝抚摸过唇瓣,“我喜欢奥兰多,那里风物迷人,山清水秀。老实说我在奥兰多生活十多年但是认识的人不多,除了我的家人以外几乎没有朋友,说到对故乡的感情,更多的是地理上的熟悉和亲切感。反而在纽约认识了许多人,结交了不同的朋友,这是纽约在我心里特殊的地方。”
“那你认为是人重要还是地方重要?”沃克轻轻地挑起眼梢,壁炉里飞起的火星染了橙色的光晕在他上杨的眼角,他像只小凤凰似的。
格林深深忘进他的眼睛里,不自觉沉醉在幻梦一样金黄的光晕中,依稀捕捉到自己奋不顾身的姿态。他低声说,“我认为,人只要放在心里就好,在什么地方不重要。”
沃克发出慵懒的笑声躺进沙发,他呢喃着翻了个身子,仰起脖子来,将最后一口烟抛进空中。
饱食后的困意袭扰他的脑袋,不一会儿他就睡过去了。
格林拉过一张毯子来为他掖好,俯身亲吻他的嘴角,无声道,“圣诞快乐,沃克。”
两个月后。
雪一直不停地下,春天迟迟没有破冰的迹象。
然而格林变得耐心了很多。他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看报纸、每隔一小时听一次股票行情、上午学习,下午工作,傍晚坚持出门散步两个小时,睡前写日记。每周他去一次书店,有一次买了一本马克斯韦伯,意外地很喜欢。另外他还签下两笔二十万美金的投资合同。此时,离凯西?德克威的婚礼只有十天不到。
三月七号午睡刚醒,电话响起来,他太阳穴一跳,下楼接过话筒,“格林?兰道尔。”
“我是凯西。”凯西的声音透漏着兴奋,“父亲同意了,他同意婚礼延期!”
格林舒了一口气, “这真是太好了。恭喜。”
凯西雀跃道,“我现在在咖啡厅。父亲和母亲吵架了,他知道了母亲接受罗格礼物的事情,他很恼火,让母亲把房子还给罗格,并且同意婚礼延期。”
“那么我上次给你的资料呢?他看过了吗?”
凯西迟疑道,“我给他看过了,但是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反而严厉责问我是不是结交了不好的朋友。上次明明是他亲口让我拿出证据,但是我把证据给他看了他又不高兴了。”
“你没有因此受到什么责罚吧?”
“那倒是没有。”凯西愤懑道,“他大概以为我拿不出证据来,结果现在驳了他的面子。他总是这样,以为自己就是权威,没有人应该对他提出质疑。”
格林沉吟:“恐怕是你误会了。德克威先生叱咤政坛多年,见过的黑幕也不少,或许罗格的所作所为他见怪不怪。再说,你突然把这么切实的资料拿很给他他会怀疑为什么你有这些东西,是不是认识了什么涉案人物或者罗格的敌人。这两种都是很危险的人。他实在担心你的安危。”
凯西懊恼道:“我没有想那么多。那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令尊没有明确表态,那只好继续耐心等待吧。”
凯西说,“我本来以为他知道之后会很生气,说不定会立刻检举罗格,这样一来也许对您的亲戚也能有所帮助。我们都知道他杀了人啊,的的确确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相比之下母亲收受礼物简直不值一提,但父亲倒是对母亲更生气。他根本就是避重就轻!”
“我能够理解。”格林说,“但这件事情恐怕暂时只能够避重就轻了。令尊对收礼予以严厉制止是表明了他要和罗格划清关系,但他对这些罪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是在告诉罗格他无意与之为敌,这是令尊大人高明的地方。现在与罗格为敌的确没有任何好处。”
“那么您给的资料就算白费了吗?”
格林也有些迷茫,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莽撞把资料给凯西显然是一步错误的棋,不仅让老德克威对亲生女儿有所怀疑,更加限制了凯西的行动,还有可能会波及自己。然而局面已经造成,他只能暂时忍耐,“那倒不一定,今天他不以罗格为敌,不代表未来都是。们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全,心太急了。我们还应该另寻他路。”
凯西明白了,“总算是把婚礼延期了,至少争取了一段时间。”
格林担心的是凯西的安危,“我很冒昧地问,你还安全吗?”
凯西说,“目前为止还算安全。罗格还没有发现我和父亲告密。”
“还是小心一点好。明天下午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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