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太敬业太投入,以至于连房门口犹疑不决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等他好不容易在卡得鲜血淋漓的情况下超负荷地将六千字码完发出,太阳早已掉到地平线以下。
距离秦越上一次觅食,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这位不合格的人形码字机终于在没有电力支持的情况下正式歇菜——秦越躺在床上,发誓他这辈子都不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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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赵骏过得不太好。
虽然身体得到了久违的满足,但精神一直处于重压之下。
他不知道秦越到底有没有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从房间里出来过——他的房门一直紧闭着,里面没有一丝人类生存着的气息。
甚至赵骏晚上回家的时候从楼下张望,也看不到他房间里有一星半点光芒。这家伙就像是死在自己房间里了一样。
他没事吧?
由于出了那件事,两个人等于撕破了脸,赵骏拉不下面子明目张胆地去敲门询问。以至于这一丝疑问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一直压抑到周一早上。
当赵骏准备出门去上班的时候发现,秦越的鞋子依旧像两天前那样散乱地摆在门口,而他的房间里仍然没有一点响动。
他终于憋不住了。
赵骏大步流星的走到秦越门口,本想推门进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耐着性子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他一把拧开门锁,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窗帘遮蔽的房间透着昏暗的光,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个人形物体撅着屁股倒趴在床上。
赵骏心头一跳,灯也来不及开,就那么跌跌撞撞地通过堆满杂物的走到摸到床边,搭上秦越的身体。
热的……
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埋怨自己想得太多,又推了推床上的人,“起床,该去上班了。”
依旧毫无反应。
赵骏以为秦越还在和自己闹别捏,抽回手就想离开,回身的一瞬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随手打开了床头灯。
节能灯管照出惨白的灯光,打在同样秦越同样惨白的脸上。
赵骏的手搭上秦越的额头,又瞬间收回——怎么这么烫……
他再不迟疑,从衣柜里找出最长的那件羽绒服把秦越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抱着他蹭蹭蹭地出了门。
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九、
幸好赵骏送医还算及时,秦越没染上肺炎之类的并发症。
只是用羽绒服包裹病人的行为被医生数落了一通,毕竟不是数九寒天,这样没病也要捂出病来了。
当秦越被送进诊疗室时,赵骏内心还很坎坷,心想自己技术不错,也做了润滑,没把他弄出血,不至于伤得这么严重吧?
直到检查结果出来时赵骏才放下心来,原来秦越是被流行性感冒击垮的,再加上心里打击过大,没有好好休息,这毛病就愈发来势汹汹了。
不知秦越知道自己一时失言竟成事实,有没有后悔说错了话。
秦越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总算头脑清醒,能跑能跳。但是医生还不放心,非要揪着他再住院观察几天,不让他回去。
隔天赵骏就带了换洗衣物过来。
两人还没忘记那夜的仇,各自僵着脸不说话。
赵骏干坐了会觉得无趣,问道:“还缺什么?我明天给你带过来。”语气倒是难得的平和,不带一贯的刻薄。
秦越早就在医院里闲不住了,由衷感叹:“要是有电脑就好了。”
“你那可是台式机。”赵骏站起来,“没事我就走了。”
“赵骏……”秦越欲言又止,他总觉得那天晚上的事赵骏该给自己个说法。毕竟相处下来,他觉得赵骏虽然个性傲了些,但绝对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但一和对方的目光相触,那天早上种种羞辱又涌上心头,他不禁把下面半句话给咽下去。
赵骏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微微颔首,“等你出院回家再说。”
回家……
秦越当天晚上躺在医院带着消毒水味的床上,听着隔壁床的打呼声,突然很想念自己那个乱得不成样子,却又熟悉到骨子里床。
第二天中午,赵骏出人意料地又来了,还带着自己的手提电脑。
“好久没用了,借给你吧。”
秦越看着态度有些别扭,又故意装得很淡然的赵骏,莫名地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各自的东西却分得很清。赵骏似乎很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就像讨厌别人介入他的生活一样。把自己的电脑借给秦越,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
“谢谢。”
赵骏教秦越连上无线网,秦越第一时间就想打开网页看看自己的文章怎么样了,难得断更了三天不知会不会有人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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