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转过身,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即妥协道:“行吧,那我送你。”
“你腿还伤着,少走动。”想到夏满走个路都上蹿下跳的,叶朝川拒绝道。
夏满好像完全不在乎:“你还真当我是病号啊,我比这伤得重的时候多了,为了不被我爸发现,体育课都得上,有一次正赶上做引体向上,我胳膊差点肌肉撕裂……”
叶朝川侧头看看他,打架很有意思吗?弄一身伤何苦来的。
他们俩还没走到门口,外面一阵女孩清脆的说笑声,转瞬间门就被打开了,从外边进来俩女孩儿,然后四个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夏满回身把自己卧室门关上了。
“你管我呢,”夏小月白了夏满一眼,然后猛地睁圆眼睛盯着叶朝川:“我知道你,叶叶朝川。”
叶朝川也想起这个女孩来了,他见过。
夏满一看到夏小月就烦得直爆青筋,但还是跟叶朝川介绍了一下:“这个泼妇你见过的,夏小月,我妹。”
不知道哪里惹到夏小月了,她立刻抢白道:“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姐呢?我是在下边的,本来应该我大。”
夏满立刻有爆青筋的感觉:“你问开刀的医生去。”
叶朝川听明白了,原来是双胞胎啊。他又仔细看看这两兄妹,原来不觉得,现在一看是长得很像。
叶朝川瞥了一眼旁边的徐静雅,冲夏小月点点头:“你好。”然后,又瞅瞅夏满。
夏满明白叶朝川的意思,虽然他也想留叶朝川呆一会儿,但现在家里多了两个女人,就觉得没意思了:“你俩玩,我跟小川出去了。”
从进来就一直没吭声地徐静雅拽了夏小月一下,俩女孩儿交换个眼色。
夏小月直盯着叶朝川,一双跟夏满十分相像的眼睛瞪得老大:“叶同学别急着走啊,咱们这有四个人呐,一起玩儿会儿呗。”
叶朝川摇摇头:“你们玩儿,我家里还有事。再见。”说完,他再顾不得别的了,抬脚就往门口走。
夏满顿时觉得身心舒畅,特别解气。
夏小月被叶朝川直白地拒绝,再外向也觉得尴尬了,一脚踢上夏满迎面骨。
“嘶——你这个泼妇。”夏满抬着小腿摩挲了两下。
正好是那条伤腿,但现在他不敢对夏小月怎么样,因为怕被她知道打架受伤的事,再捅到他爸那儿,就太不值得了,只好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叶朝川已经开门出去了,夏满赶紧蹦跶着一条腿跟上。
他俩下了两层楼,听见上边一扇门被人使大力气打开,紧接着夏小月尖声嚷着:“夏满你个死人头,是不是又翻我东西啦!”
夏满蹬蹬地跑到楼道转角,仰着脖子喊:“我就翻了,我还看你情书了。”
“不要脸,也不怕烂眼睛,你别回来,我告诉爸撅你狗爪子!”然后,“嘭”地一声门又关上了。
夏满感觉刚才让夏小月吃瘪了,心情挺好,几步跟上叶朝川:“就夏小月这样的,跟个机关枪似的天天瞎突突,还给人写情书,谁能喜欢她啊。”
“……”
夏满一拍大腿,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你说黄彪为什么找你麻烦?”
叶朝川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以前见过他?”
“没有,我不认识他。”
叶朝川确实不知道他怎么惹上黄彪的,那个流氓也没说清楚,难道流氓都是这样无缘无故的直接犯浑?
叶朝川转头看看夏满。
两个人出了楼道,夏满一条胳膊搭上叶朝川肩膀:“我知道黄彪为什么找你麻烦了。”
叶朝川支着耳朵,心跳的节奏有点乱:“为什么?”
“你跟我说,你们班徐静雅,就是跟我妹一起的那个女的,她是不是喜欢你?”夏满说这话的时候,每停顿一下就晃一下叶朝川肩膀,神秘兮兮的又带着几分笃定。
叶朝川转脸瞅着夏满,视线在他脸上逡巡着,脑袋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
夏满接着说道:“我听夏小月说黄彪追过徐静雅,当然不可能多认真,也就是逗人家小姑娘玩儿,但是徐静雅看上你了,他可能觉得丢面子了吧,也就是借个由头打打架,我对他们那样的了解着呢。”
果然都是流氓的思维。
他听明白了夏满的意思,而且居然也觉得很可能就是这样。可是夏满分析这么清楚有什么用,既然说流氓就是图打架,肯定是说不清道理的。
夏满拍拍叶朝川肩膀:“没事,以后放学我都送你到车站。”
黄彪那伙人可能还会找他麻烦,即使有夏满在,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他不想惹这些事儿,也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
叶朝川心思百转千回,一路沉默地跟夏满到车站,看着他在车外蹦跶着挥手。
越不想扯上关系越乱套。这一路上他脑子里有个姓马的瘦高老头在不停地说着那仨字。
逗你玩儿。
下周期末考,叶朝川说不上有多紧张,大课间的时候夏满没过来找他,往对面看,也没见那家伙在走廊里得瑟,难道是腿伤严重了?
“叶朝川,叶朝川”袁守仁连叫了几声。
“嗯?”叶朝川心不在焉地转过头来。
“寒假一块儿写作业吧?”袁守仁抿着嘴角,他的镜片一阵反光,让人看不清后面的眼睛。
“也带上我吧,分工协作,都能省点儿事。”陈明两眼放光地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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