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心软,不能再让梁丘月以为自己对他还有依恋,他太害怕复蹈前辙,更害怕真的见到梁丘月什么目不忍视,耳不堪闻的惨状,自己那风雨飘摇的心魔再出来作祟,他下半生就要活在深渊里了。
宁星在心里狠狠殴打了自己的心魔一顿,确保他再也没有力气出来作祟,才洗漱干净,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宁星就乐以忘忧的去找了宁君,一身素白的站在宁君的门外,月牙一样的弯钩眼重拾了久违的弧度,搭配宁星原本就清秀俊逸的长相,直引的路人纷纷侧目,乍一看上去,竟然比初升的太阳还要温暖,还要耀眼。
宁君熟睡中听到门铃的声音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除了宁星,没有人会按响他门铃,这么一大早难道是宁星?宁君飞速起身,眼前因为骤然起身而漆黑一片,宁君没有片刻停滞,几乎是连滚带摸的打开了房门。
伸手遮住门外初升的太阳刺目的光晕,却挡不住门口素白身影摄人心魂的光彩。
宁君有些磕磕巴巴的问道;“宁......宁星?”
“嗯,还没起啊?正好,今天我给你做早餐。”
“嗯?”宁君被宁星一个微笑晃得眼前一片流光溢彩,提线木偶一样跟在宁星的后面。
“你去洗漱啊,你跟着我干嘛?挡脚。”宁星用手指戳着宁君的胸口,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宁君不是大惊小怪,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见面,随意吃吃饭说说工作上的事,宁星也会笑,可是那种笑,别人可能看不透,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宁君却知道那是宁星的强颜欢笑,他无数次想要告诉宁星,在他的面前丝毫不用伪装,可是他也无比清楚,宁星大概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刻意伪装,那不是欺骗而是在乎,宁君一面庆幸自己在宁星面前的不同寻常,又心酸宁星每次见自己都要强颜欢笑,整整五年。
而今天宁星的笑却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宁君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穿越回了五年前,宁星还是那个将将毕业,大言不惭的许下豪言,要买几百万的车送给自己意气风发的少年,那微笑纯净,耀眼,胜过世间一切温暖的事物。
虽然不知道宁星是为了什么而兴高采烈,但是宁君直觉是好事,于是也解颜而笑,痴痴傻傻的去洗漱了。
宁君洗漱好的时候,宁星也做好了早餐,很简单的蛋炒饭,用的是冰箱里的剩饭,他知道宁君一直都很节约,是少年养成的习惯,即便现在已经有了吃一碗倒一碗的条件,依然还如当初那样,用过的东西也分门别类的好好收起,能捐的都捐给了需要的人,捐不出去的甚至会有一个专门的房间来存放,做人也像最开始那样,不骄不躁朴实无华。
初心不变,宁君自己也嘲笑自己是穷惯了守旧,可宁星却知道宁君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长情之人。
简简单单的两碗炒饭,两个人吃的却像是什么珍馐美味凤髓龙肝一样,宁星吃了半碗,宁君却见了底,宁星一边用筷子把自己的饭拨一半进宁君的碗里,一边用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云淡风轻的语气,甚至带着一点漫不经心说道;“我和梁丘月分手了。”
宁君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片刻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饭粒呛到了气管,憋红了一张俊脸。
宁星急忙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才好歹顺过气来,宁星忍不住揶揄道;“你至于吗?又不是彗星撞地球。”
宁君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了宁星,默默红了眼眶。
这五年宁星心中的愤懑郁结,宁君没有一刻不感同身受,最一开始他以为宁星对梁丘月动了真情,所以任梁丘月反复出轨反复悔悟,也不舍得离开。
但是到了后来,就算宁君是个瞎子,也看明白了,哪来什么深情厚谊,明明就是梁丘月那个衣冠qín_shòu,拿捏了宁星什么把柄,他查了很久,什么也没查出来,让宁星亲口告诉他,更是难于登天。
他只是痛恨梁丘家权势滔天,更痛恨自己贱如蝼蚁,不能切实的帮到宁星,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宁星看着温良纯善实际从小就很有主意,也不真的是一个傻白甜。
天使之家出来的,除了宁愿,哪有一个是天使,哪有一个傻白甜。
更何况宁星那么拼命想要隐瞒想要掩盖的,他怎么能不管不顾的私自揭开,宁星不想让他知道的,他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所以宁君郁猝了多年,即使心中心疼的惊涛骇浪,在宁星面前也永远是一副若无其事风平浪静。
两个人都选择了最笨拙,最幼稚的方法保护着彼此,在这偌大的,凉薄的,冰冷的世间。殊途同归的相濡以沫。
而此时宁星神采奕奕的说着宁君穷极五年终于等到的话,宁君什么都不想问,只想好好的拥抱眼前这个,带着仿佛穿越时间而来的微笑的,至亲之人。
“我答应了去参加他的订婚宴。”宁君还在第一句话的火光中苟延残喘,宁星就又一次放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
☆、陌路殊途三
“为什么?为什么要你参加?他这是蓄意羞辱,以你的身份要怎么在他们两家人的面前抬头?他怎么能置你于那样尴尬的境地,他混蛋。”
宁君愤懑不已的替宁星打抱不平,对梁丘月这最后一个要求更是不知所谓到极点,难道梁丘月订婚了,还想得到宁星的祝福?呵,简直无耻之尤。
宁星却笑的云淡风轻,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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