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家中有人上朝的,都知道一件事——太子抱恙,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朝了。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是太子又一次宿醉,所以没有来上朝,等到第三天依然不见太子上朝,大家这才发现不对劲。
太子抱恙的消息也就不胫而走,甚至宫中太后还派了太医去给太子诊治。
太医回来之后只说太子微感风寒,可此后连续好几天太子依然没有上朝。
甚至市井之中也传出风言风语,说太子已经病重,动摇了国本。
可不是,一国储君若是真的病重,确实会动摇国本。
消息传到宫中,陈雄起了探望之心。
“大师,你怎么来了?”
才刚刚走出北阙殿,陈雄就见高僧佛图澄来找他,遂疑惑的问道。
“圣上,今日乃您与老衲谈佛论道之日,老衲见您久久不至,遂过来见您。”
佛图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身气息祥和,态度不卑不亢,很得陈雄的尊敬,每隔几日都要跟他念经礼佛。
陈雄一拍额头,“是朕忘记了,太子抱恙,朕准备去太子府中探望一下太子,改日再与您谈佛论道吧。”
“阿弥陀佛,老衲也曾听闻太子抱恙一事,只是圣上并不是大夫,老衲以为,太子如今最需要的就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太医去给太子诊治,您若去了太子府,见着您来了,还要劳动太子抱着恙体与您见礼,于太子病情无益。”
佛图澄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佛礼,又念了一句“阿尼陀佛”,道:“不如圣上与老衲一起,在佛前为太子祈福,有您这位上天之子庇佑,太子必定会很快就大好。”
陈雄沉吟了片刻,觉得佛图澄所言有理,转头吩咐随侍太监,“你带着太医院的院判一起去太子府,让院判好好给太子看看,你再回来给朕回禀。”
随侍太监应诺一声,带着几个小黄门一起去了太医院。
“大师所言甚是,既如此,朕就与你一起去佛堂,在佛前为太子祈祷吧。”陈雄又应允了佛图澄。
“善哉,善哉。”佛图澄行了一个佛礼,跟在陈雄身后去往了佛堂。
“你说圣上半途被大师截住了,转道去了佛堂?”越华容骤然听到身边小黄门的回禀,声音微微冷了冷。
小黄门丝毫不察,继续道:“是的,越郎君可是想找圣上?”
越华容摇了摇头,“我今日研读佛经,遇到一处不明之处,想去找大师解惑,既然圣上正在跟大师研讨佛经,那我明天再去找大师也是使得的。”
小黄门看了一眼越华容手上的佛经,认出那是佛图澄从天竺带来的经文,谄媚的笑了笑,“那小的先告退。”
等小黄门退了下去,屋子里别无他人,越华容猛地将手中经书扔在地上,狠狠的咬了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一句细若蚊蝇的话:“老秃驴,坏我好事,可恶!”
他已经从太后宫中那个打理花园的太监手中得知了五娘的计划,今日陈雄起了探望之心还是他撺掇的,结果没有想到会被佛图澄横插一手。
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大好的机会,让越华容心中暗恨不已。
“只希望太子能忍住,只盼太子有办法将太医院的院判唬弄过去吧。”
越华容看着窗外日头,微叹了一口气。
吴修远此时也在太子府中,太子对他所办之事非常满意,外面的流言越发厉害,不仅太子妃着急,就是他底下几个弟弟都过府来探望他。
不过为了不露馅,他坚称不用进来他在前院的寝殿,免得过了病气,太子妃几次想要进来亲自照顾他,都被他叫了回去,毕竟太子妃还要照看他们的嫡长子。
至于将太医唬弄过去,倒是方岩想出来的法子,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药汁,倒饬在他脸上,看着就真的像偶感风寒的病人一般,脸色苍白。
他又做出一副有气无力、卧病在床、时不时咳嗽的样子,他又与给他看诊的太医说先前请的大夫说是偶感风寒,让太医给他看看风寒好了没有,太医疑虑又琢磨不定之下,也跟着他的说辞,说是微感风寒,吃几剂药就好了。
太医也不怕,开的药都是中和之性,不会加重病情,吃了也不会死人,反正太子再不好,那也轮不到他来诊治了。
当听到长史回禀说圣上派了随侍太监来看望太子,又让院判来给太子诊脉之后,吴修远、方岩等人无不感到惋惜。
方岩第一个出言劝道:“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眼前之计,就是如何把院判唬弄过去,让院判回去禀告您真的病重,这样圣上一定会亲自来看望您的。”
吴修远自前两天也被禁止出太子府了,不然倒是可以去找那位郎君问计,至少可以让太子病得“真实”点,现在院判来了,他们可就瞒不过去了。
太子也知道这个理,最近这些天装病,可是把他装出了一肚子的闷气和烦躁,“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是大夫,怎么知道要如何在脉象上造假?
片刻之后,有个青年出声道:“殿下,装病一途如今看来行不通了,不如您顺势而为,院判来给您把脉的时候,您就说这些天吃了药,好多了,先把院判和随侍太监唬弄过去,您万万不能让人生疑,留待日后啊!”
他名为吕平,同样是太子的心腹之一,只是地位不够吴修远、方岩高而已。
吴修远看了吕平一眼,也出声附和道:“吕郎君所言甚是,殿下,我们依言行事吧,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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