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渊现在可以明白,关池御在电话里的疯狂从何而来了,光是想像官焰以前怎麽被那人折磨,就令他感到极端愤怒。
排山倒海而来的负面情绪令时宇渊呼吸急促,他巴不得先回去找关池御动手再走,就算会面临被分家所有杀手追杀的下场,也比让凌虐过官焰的人继续活在世上来得好。
察觉时宇渊的沉默不太正常,官焰正想发问就突然感到一股杀气,这叫他冷汗直流。
「过去的事情以後再讨论吧,我们不是要赶时间逃亡吗?」尽管不明白时宇渊散发杀意的理由,官焰还是试图拉回对方的理智。
时宇渊暗自紧握的双手发出细微摩擦声,这代表他真的非常火大,但他还是在冷哼一声後,主动提起官焰的行李往门外走,再怎麽说,官焰目前的安危才是第一要务。
官焰乐得轻松,也没阻止时宇渊的服务,只问:「欸,你没带自己的东西吗?」
「没有。」时宇渊说罢,左右摇晃手里重得要命的一袋衣物,「反正你这些名牌货足够两人使用。」
他们体格不过相差两公分,既然是要到处奔走,累赘物当然能省则省。
「谁说要借你穿啊……」官焰撇嘴。
抱怨归抱怨,官焰的神情倒是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模样,他本来就不太会去计较自由以外的事情。
走出大楼不远,时宇渊在前往停车场时问他:「你有带护照吧?」
「有是有,但要干麽?」
官亦在他成年时就替他申请了护照,但从来就没有使用过,反正那种东西也要摆个十年才会过期,官焰一直都把护照和其馀证件塞在一起。
「废话,出境不必护照吗?」
官焰倏地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和淡淡恐慌混合的古怪神情,听见落在後面的步伐停下,时宇渊也只好转头,以眼神询问对方又在搞什麽把戏。
「我们要出国?需要护照的那种出国?」
「不是需要护照的出国,不然是还有哪种出国?」
官焰死盯时宇渊冷酷的俊脸,语气逼近质问:「你不是要带我回我爸那里去吗!?」
时宇渊明白现在确实该向官焰解释清楚,只好按捺性子道:「官亦要我带你离开,时机到了再回来,总之,我们先去机场再说。」
「所以,你指的真是、是要搭飞、飞飞飞机──在天上乱飞掉下来就稳死的那种交通工具,简直不要命的出国!?」官焰脸色惨白,步履不稳地往後退了一步。
时宇渊差点听不懂官焰在说什麽,但後者又莫名其妙冒出的口吃,以及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慌张样,让他不得不皱起眉头。
「你不敢搭飞机?」
「我当然不敢!」官焰怕到怒吼:「我要是敢,早在六年前就跑去国外享福了,还留在这里干麽!」
这话说得倒也没错,时宇渊不禁有点想发笑,他没想到官焰抗拒搭乘飞机的程度,会远远超越这几年对於随时会被抓回分家凌虐的恐惧。
这就如同官焰为了要保住屁股安全,宁愿改变原则和时宇渊走同样离奇,只能说这个人的思考方式和别人真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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