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未见过我那个早逝的皇兄,也不知他长大之后相貌会如何,但根据遗传学来说,我的相貌如此普通,应该是他将所有优良的基因全都继承过去,而只把一些残次的基因留给我。
墨锦见我脸色阴晴不定,以为我仍在想着这件郁闷的事情,于是拍着我的肩安慰:“紫竹何必要如此?须知相貌再好,也只是红粉骷髅。并且紫竹难道不知自己身上,有一种无人能及的高华气质么?”
有么?我更加郁闷起来。要知道要夸一个女人,实在是无处可夸了,才会夸她有气质。而墨锦如此夸我,是否也是因为如此?
并且世间男子,也应是爱美色超过才气。纵使墨锦,也终不能免俗。不然就不会在墙上悬着绝世美人的画像,而不是才女的画像了。
生着这样一张脸,还真是悲哀啊。
我无奈地叹气,拼命将惆怅的感觉抑下,转头问墨锦:“三哥,不知你画的,又是什么?”
“恩——”墨锦沉吟了一下,却没说出,看着我的眼神,也是分外奇怪。我心下疑惑,难道他画的,关乎到什么秘密么?竟不肯对我如实相告。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只好自己去看了。我正要向那幅画走去,却只听墨锦叫我:“紫竹——”
我回头,见他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皱眉道:“三哥,有何事么?”
“没事。”他沉吟半刻,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说出这个两个字。我转过身来,心里却更加疑惑。他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么?
看来所有的秘密,都只有亲眼看着那幅画之时方能知晓。我没有再看墨锦,便径直朝那幅画走去。终于能够看清那幅了,可是视线刚一触上画上之物,我便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的身体,也是僵硬得几乎被冰冻住,莫名的,连呼吸也要停滞下来。莫锦也是看着我,看到我这副样子,黯然垂下头去,喃喃地说:“紫竹,你知道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之中,清晰可闻。而我,也在这个声音,彻底清醒过来。
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说,才能摆脱掉这一片尴尬?我的心中,急速转过无数个念头,让自己慢慢冷静,终于知晓自己的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我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指探探那幅画,笑着说:“三哥,你把我画下来了,是不是也想悬在书房的墙壁上呢?不过看来我当然不能算是名动一时的美人,那是否可以说是三哥心中很重要的人呢?能当三哥最重要的妹妹,紫竹真会非常高兴呢。”
他也反应过来,也是微微一笑:“的确,紫竹正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就像亲妹妹一般。”
我舒了口气,这个麻烦,终于还是被我化解掉。
可是我的心里,却是更加沉重起来。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望着画中的我,心里涌上大片大片的不安。
画中虽然是我,却不是平时的我。画中之人,身着紫衣,长发飘逸,清澈的眼,似春水一般柔和而明亮。既似含着脉脉柔情,又似含着丝丝英气。
面容与我一般,没有丝毫变化。但任何人只要看着这幅画,都不难觉察得出作画之人,必是对画中人物,含有无限深情。
只有如此,下笔才会如此细腻而传情。
可是,画中之人是我,而作画之人,却是我的三哥。
难怪他不愿我去看那幅画。可若是阻拦,必会令我更为生疑,也只得这样赌上一把了。
被我这样一说之后,他应也不会再继续对我有着任何不正常的感情了吧?可感情本就是世间最难控制之物,一旦情生,便再难情灭。
我叹气,又说:“三哥将紫竹画得如此好看,真是让紫竹感到很不好意思呢。”
“紫竹为何这般说?要知道在三哥心中,紫竹本就是这个样子。”他向我走来,一脸轻笑,“紫竹,听闻玄羽已于今晨回来,你是否要去将军府中为他接风洗尘?”
“他回来了?”我愕然,“他不是去攻恒城了么。怎的就回来了?难道恒城竟被他攻破了么?”
他笑:“恒城乃是朝廷军事重镇,又怎会如此简单便被攻破?玄羽此番前往,只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实际上目标不是三城,而是至尽仍忠于朝廷的另一些小城池。如若将那些小城池全数攻破,三城势力再大,也是孤立无援。到那时,父皇就能实现一统天下的宏愿了!”
我又是目瞪口呆,没有想到,竟会对天下之势了解得如此透彻。而我,现在仅仅还在思量宫中的斗争,是不是有点太井中之蛙了?
看来,我要做的事情,的确还有很多。既然玄羽回来了,那现在,便先去解决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吧。
还有紫竹轩中的风波。
于是,我点头,说:“那我便只好向三哥告辞了!昨晚对三哥多有叨扰,来日紫竹一定回谢三哥。”
“紫竹千万莫这样说。”他轻笑,“快点回去准备吧,三哥知晓你很想见着玄羽。”
我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口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含着无限不舍的声音:“紫竹,以后一定要常来,好么?”
我一震,停住脚步,回头向他望去。他望着我的眼,掩不住深情与眷恋。脸上的落寞,也叫我望得心里生疼。
果然,他对我,真的是放不开。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得他会对我如此?
明明昨天之前还是讨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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