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会说瞎话,但是你会直接拿我试药。”
“哪有,没有把握的药我不会用在你的身上,这药用量大,好的快,伤好后无疤痕,唯一的缺点便是疼,上药的时候特别的疼,如果你怕疼,我就不用这药了。”荣意反驳的太快,明显透着一股子的心虚样,他是不会拿没有把握的药给楼沂南用上,但楼沂南肯定是他成品药出来后试药的第一人,荣意什么德性,楼沂南难道还不明白吗!
表弟虽然不靠谱,但他的医术楼沂南还是信得过的,更何况被他这么一激,就算是涂药如割肉,楼沂南也不会在祁承乾面前叫嚷上一声。“药可得到外公、舅舅们的认可啊?”
“当然,外公还夸我有灵性,问我要了药方之后多多配置了好用在平时的行医上。”荣意洋洋得意的说道。
虽然相信表弟不会拿不过关的药出来给自己用,但楼沂南还是要问上一声才放心,听得到外公的认可了,楼沂南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那行,你上药吧。”
刮骨割肉,楼沂南觉得和此刻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疼,入骨的疼痛,一会儿像钝刀子割肉,慢性的折磨;一会儿像千万只蚂蚁在上面啃噬,麻痒酸疼;一会儿又像是被火烙在烫,灼热难当。楼沂南紧咬着牙关,牙齿被他咬得咯咯作响,因为疼痛,身上的肌肉隆起,拳头握紧、骨节泛白。
这种疼痛反复持续了很久,其实也就是几息之间,疼痛过后,就有一阵清凉舒缓了疼痛,楼沂南表情变得和缓,没有先前的痛苦。
观楼沂南舒服了很多,祁承乾握着的拳头也悄然的松开,在寻就看不出任何担忧的模样,但指甲在掌心留下的半月伤痕却清晰可见。
每一处伤口都经历过这么一次极致的疼到舒服后,楼沂南被折磨的精力交瘁,身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待所有的伤口都上了药包扎之后都有些脱力了,连说话都虚软无力。
肖冰志在一旁看得咋舌不已,看楼沂南痛苦的模样他都觉得身上的皮疼了,心里面对楼沂南升起敬佩,如此疼痛竟然一声都没有吭,真是汉子。而看向荣意的目光就变得格外不同了,真正不能够得罪的原来是大夫,他懂了。
“如果伤口好的慢,看我怎么收拾你。”楼沂南靠在榻上难得虚弱的说道。
荣意脖子一缩,他也不知道会这么疼啊,之前在药人身上试药,根本就没有这般反应。荣家的药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谁都想不到在江湖之上让人闻风丧胆之人销声匿迹之后会是如此结果,有一部分人还是楼沂南和他的手下一起抓的,那都是年轻气盛、无聊惹的啊。
肖冰志看楼沂南的模样,立刻就出声说道:“我家王爷可不用这个药!”
荣意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让我用还不给你用呢。嘴上却不是这般说,“用这药还要看个人体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表哥这般勇猛。”
“哼,我家王爷才不是有勇无谋之人。”肖冰志很显然忘记了之前自己“不要得罪大夫的理论”。
荣意朝着肖冰志挥了挥拳头,“有勇有谋还是有勇无谋可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我表哥和宁王爷比过才知道。”
肖冰志被荣意这么一激,就炸了,“比就比!”
“哼,表哥上。”
“怕你吗,王爷……呃……我错了。”肖冰志刚才还跟只斗鸡一样,这会儿就跟只没了毛的瘟鸡似的。
“哈哈,表哥我们赢了。”
楼沂南扭头,他真不想承认自己是荣意的表哥,正好触及到祁承乾投过来的目光,楼沂南无奈的笑笑。
“别斗嘴了,快给王爷诊脉疗伤。”
“知道了表哥。”荣意骄傲的高声应了。
祁承乾伸出手腕让荣意诊脉,荣意“咦”了一声之后让祁承乾换了一只手,然后整张脸都木了,彻底的面无表情。
有些人紧张会大叫大闹,一刻不停;有人会神经兮兮,坐立不安;但还有人会面目表情,仿佛深不可测,荣意就是最后一种。
而祁承乾现下身体究竟如何呢,荣意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面直打鼓啊!
☆、第三三章
荣意于医术一道天赋极佳,别的孩子在用《三字经》、《千字文》启蒙的时候,他用的是《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汤头歌》。别的孩子玩泥巴、滚铁球的时候,他却已经和祖父、父亲上山采药。在十二三岁便随堂看诊,但因为年纪小、脸嫩,很多病患要不是看在荣老先生和荣先生的面子上,都不会让一个娃娃来看病。
荣意也深知自己年纪小这个事实,看诊的时候紧张害怕在所难免,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他紧张,他就木着一张脸,看起来也有那么几分样子。
久而久之,荣意只要一紧张就面无表情,看似深不可测,其实肚子里的小人正在抓狂。
诊脉的结果太过惊骇,荣意抬头仔细看确定祁承乾是否是个男子,但女扮男装什么的话本里也时常有,说不定元后当年生的是个女儿,为了保住后位就把女儿充做儿子,然后祁承乾为了在后宫生活得更好就将这个错误一直延续下去,以至于行为举止都似个男儿。祁承乾相貌俊朗帅气,五官结合了元后和皇帝的优点,很是精致,如果化个妆、换身衣裳,活脱脱个气质清冷的女儿家。荣意觉得自己真相了,看向表哥的目光变成了崇拜,这孩子八九不离十是表哥的,能够降服这么爷们的女人当妻子、为自己生儿育女那也是一种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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