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夕阳西下。军士们撤走了饭食,天渐渐地黑了。屋子里就是他们几个,衣服和干粮饮水都打点齐备了,最后只百无聊赖地等着姜才来和他们告别,然后出发。
小知道不说话,只抱着箱笼发呆。阿卓好像也感觉紧张,不闹了,紧挨着李越跪坐在床上。李越坐在床边玩弄着短弩,抬眼发现慧成喜滋滋地反复摸着前胸。李越小声问旁边坐着的赵宇:“他长虱子了吗?
赵宇低声说:“我给了他两片金属布,他绑到前胸后背了。”
慧成看过来说:“感觉甚暖,如拥火炭。”
李越惊讶:“怎么可能?”难道是摩擦生电了?
慧成昂然道:“当然,此宝物不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辅佐正气,提升功力,补虚振阳,避风驱寒,消灾祛病,益寿延年,施主不得不知啊。”
李越痴了:“真的?那我也得来一片。”
慧成念佛,叹道:“此物千金不换,吾以命相护,决不忍离之。”
李越叹息:“你这么说倒让我更想要了。”
赵宇低声李越说:“你把他说的都记下来,日后你要卖什么东西,就照这样吆喝,保证你全都卖出去,赚个底儿掉。”
外面有众多的脚步声,赵宇站起来,门开处,姜才走进来。他也不多言,对赵宇道:“自今夜子时初我会令人从南城出,夜扰元军三次。”
赵宇点头说:“那吾等就从西门出城,过西边的元营,我们走吧。”
李越又背了阿卓,几个人都把包袱或者箱笼背上身,出门去,因为外面飘起小雨,有军士给了他们斗笠和蓑衣,姜才率领着军士送他们往扬州城西走。李越来了扬州有七八天,总觉得没有游玩够就又离开了。他一路东张西望,可也看不出什么,着名的佛塔,精致的园林,都隐没在了渐浓的夜色雨雾里。而几万宋军驻扎在城内,街上最多的自然是众兵士,这个时候,李越也没有机会看见什么美女佳人。
赵宇和姜才都沉默地行走,好像把该说的都说了。李越满心里想对姜才说许多话,但每当要开口,都被赵宇狠狠的眼神给阻止了回去。他不明白赵宇为何只告诉了姜才那么点儿信息,他有种迷茫感,弄不清楚赵宇要干什么。
到了西门,姜才和众人告别了,赵宇叮嘱了姜才不要亲自带兵扰营,姜才让人悄悄打开了城门,派人送他们出了扬州城。
元军对扬州方向的动静十分警觉,李越担心他们会有麻烦。可实际上,这一夜过得比李越恐惧的要顺利。
南面瓜洲是元军的大本营,扬州西面驻扎的元军兵营相较比较单薄。他们走到了元军的营地附近,赵宇选择了布满营帐而不是露营兵丁的区域,然后就停下在黑暗里等待着。午夜时分,南面号角齐鸣,这边的元兵军营骚动,军士整装上马,步兵列队,有人骑马出营,往扬州方面探查。一会儿,南面的动静小了,探马回报,这边的号令下达,军士归营,渐渐安静。过了一个时辰,南边又有动静,这里的元军再次调动,接着又平息。等到第三次反复之后,元军的兵营中人已懈怠,此时也正是夜中人最困倦的时刻。营帐之间,人影凌乱。赵宇动了,李越和小知道在他身后,慧成最后。
微雨中,没有火光,赵宇一路走,一路有零星的元兵倒下,先是巡逻的兵士,接着是营帐之间的零散兵丁,可一直没有人发出警号。李越听着肩头阿卓酣睡中的呼吸,紧握着短弩,跟着赵宇走过一个又一个里面尚有人声的营帐。赵宇的步伐急促但不失稳定,后面的小知道这次没吓得趴着动不了,只是步履有些磕磕绊绊。由于这一夜的骚动,那些元兵倒下的声音和他们的脚步声都没有引起帐里人们的注意。
他们走出元兵营帐区,在黑夜里离元军渐行渐远。一路往西南方向,前往长江江畔。
他们进出扬州这两次发生在扬州外围的诡异事件并没有引起蒙元军队上层管理者的注意。第一次,看守两个火堆的兵士不是蒙元精锐骑兵“怯薛”,而是由金地各家汉军及其他民族混合而成的杂牌军。管事的认为宋兵也没有从扬州逃出来,不过是过去了几个平民,据说其中一个还抱着孩子,兵士们大概是吃多了酒或者吃错了饭食,才倒在了火堆边。惩罚了当事的几个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没有仔细上达详情。第二次,正赶上了众兵将一夜没睡,警报几次都不了了之。营地中倒了十来个人,也没死人,就没有再多加深究。
没有找到他们埋船的地方,反而走入了一片丛林和湿地之中,一行人借着雨中微弱的天光艰难地走到了黎明,才到了江边。梅雨时节,雾气笼罩的江面上已经有了船只往来,明显已经不能游过去。慧成让大家在江边林木中躲着,他沿江去找船。李越知道这是一个元军攻击的松懈阶段,所以常州能复城,长江沿岸的元军也有所收敛。
一个时辰后,慧成回来说找到了一条愿意渡他们过江的渔船,只是要些金银,现在停在上游。赵宇早就把盘缠等托付给了慧成,此时只说让慧成看着办。慧成领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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