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汉威。”李潇云清楚的记得这个名字。
杨汉威倨傲的低眼藐着李潇云,傲然的笑笑,那笑里怀着占据上风的得意。
汉威身后的一名副官凑上前,向后面列队的士兵们打了个响指,做了个洒脱的手势。几个士兵如下山猛虎般冲了过来。
随了紧紧挽着李潇云胳膊的茗花一声尖叫,李潇云已经被飞来的一拳打得口鼻流血,头晕目眩。
副官轻轻勾勾手指,李潇云被两个士兵左右钳住双臂架了起来,竭尽全力的反抗也是徒劳,任由副官又上来拳打脚踢的一番折磨,李潇云已经满眼血花,鼻青脸肿。
李潇云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事情兴师问罪而来,但没想到这杨家的少爷居然能如此肆无忌惮,在光天化日下动用军队来以众欺少。
副官抖嗦着一张报纸,在李潇云面前阴阴的笑着揉作一团,然后啧啧说:“唉呦,可惜这点笔墨,到头来也就能用来当茅厕的草纸擦擦腚沟子。”
说罢,将揉皱成团的报纸狠狠的在李潇云那鼻青脸肿口鼻流血的面颊上刮擦着,坚硬的报纸折棱磨蹭得李潇云面部生疼。
“光天化日,你们还有没个王法!”李潇云挣扎着喝道。
“呵,他还知道什么是王法!”副官用枪托敲着李潇云的头,对周围的士兵奚落的嘲弄说。
“这龙城地界,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小爷就是王法,这里的王法姓杨。你搞懂了再来!上海的少爷,狗屎!”
副官啐了口吐沫,招呼左右说:“你们接着教训这滩狗屎!”
副官一声吩咐,几个士兵上来又是一阵凶猛的猛踢猛打。李潇云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折磨,抱了头本能的蜷缩成一团,但男儿的尊严又迫使他坚忍了不求饶,只是痛苦的呻吟嚎叫着。
“小爷,怎么样?”李潇云隐约看到副官邀功般对杨汉威问道。
杨汉威摆摆手。
“把他架起来!”副官忙会意的吩咐。
杨汉威走到李潇云面前,剑气寒光般冷煞灼人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前日让李潇云魂飞神往的那般清澄如水的诱人,那目光中分明含着一股杀气,让李潇云痛楚的身体一阵颤栗。
杨汉威雪白的手套,顺手从副官的腰间抄过把手枪,枪筒抵住李潇云的下颌轻轻向上用力一抬,深沉的声音鄙夷不屑的一字一顿说:“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是谁,就来龙城的地盘撒野!”
那枪就顶在李潇云的下颌上,食指一挑,子弹上膛。随了“噶噔”一身,李潇云心头一震。
就这么仓皇送命当然不是他所想,虽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要他向这位“龙城王府”的“千岁爷”求饶,他李潇云也丢不起这个脸。
李潇云咽着血腥的吐沫苦笑一下,声音艰难但仍然玩世不恭的用暧昧的眼神悠然的望着杨汉威剧咳着一阵大笑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无赖!”杨汉威飞起一脚,李潇云一声惨叫,疼痛得挣脱了士兵的拘缚,佝偻了身子半蹲在地上呻吟着。
副官小黑子忙上前拉了汉威说:“小爷,算了,这种人渣,踩死他都嫌弄脏了爷你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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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电闪雷鸣的暴雨已经过去,夏天的天气都象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玉凝呆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将冷的饭菜,就是住箸不动。
抬头看看表已经是快晚上八点了。
罗嫂迟疑说:“太太,你还是先吃吧。小爷说他去营里了,路远,估计要晚回来;少爷说是要去同学那里补习功课。”
玉凝叹口气说:“我刚让胡伯打过电话去营里催过,好像小爷并不在营里。”
玉凝侧头微笑着凝视着神色略带慌张的罗嫂,沉吟一会儿,又自我排解着无奈般的补充说:“怕是小爷已经从营里出来,在回家的路上了。这大雨瓢泼的天气,怎么不让人为他们操心。”
罗嫂这才略出口气,定定神说:“那我再把汤拿去热上一热。”
“先不用,等他们两个回来吧。”玉凝眼光一晃,缓缓的又追问道:“少爷是去哪位同学家补习功课了?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罗嫂略显犹豫:“少爷他~他没说。”
“不该呀,老爷不是一直教训他说,出门一定要跟家里长辈打好招呼,说清楚去哪里。”玉凝缓慢的拖长语调说着:“这老爷就是不在家,规矩总不能坏了呀。”
“这~~”罗嫂支吾说:“我~我问过少爷,少爷说,这个同学家里没通电话。”
“没通电话?这倒稀罕,明德中学特学班都是咱们龙城头面人家的孩子。姓什么的同学呀?”玉凝追问着,话语犀利。
“没~~没~听少爷说起。”罗嫂尴尬的陪笑着。
玉凝淡然的笑笑,似是猜出些端倪,说:“不妨,我就等了少爷和小爷回来再吃。赶不巧还能等了老爷回来的早,一家人一起吃晚饭也很有趣呢。”
玉凝心中暗自生寒,亮儿已经是无药可救了,看来这继母同继子就是天敌了,无论她如何对亮儿好,亮儿就是处处同她最对。如今令她伤心的是小弟威儿,自从亮儿回到杨家,威儿毕竟还是同杨家人亲。就连亮儿闯了天大的祸,偷听了她同娘家人谈话而把二叔贪污的事捅给了报界,害得二叔身败名裂,险些同她断绝关系,居然威儿始终为亮儿遮掩出头。那天的酒会上,汉威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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