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
整个人就像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伏在自个儿子身上,满身酒气,打扮地花里胡哨,手舞足蹈不说,嘴里头还念念有词,只是含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自己的坏话。自家儿子递来一盒子,示意她放好,关照她早些休息,然后轻声细语把殷淼哄进了浴室。不多时便传出窸窸窣窣解衣服的声音,尔后便是哼哼唧唧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那声音又绵又长,却不显得雌气,饶是杨金华这样的老太太也觉得害臊。摇了摇头,无可奈何走回自己的房间。杨金华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自家儿子,没得救了。
第二天,杨金华无意中瞥到垃圾桶里被殷淼偷偷扔掉的发票。顿时,一道刺眼的强光从自个儿眼前滑过,直接刺到了脑中最敏感的皮层,痛得她快要昏厥。一顿饭吃了这么多钱,都够自家半个月的开销了。殷淼大大咧咧地走过去,装出一副见怪不怪、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啦,那盒曲奇也差不多值这么多钱。别老计较,累不累啊?”
“啥?”老太太诧异地从零食柜子里拿出曲奇,四方四正的纸盒子,也没见得有多大,龙飞凤舞的洋文配着精致的外包装是挺别致,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那么贵吧?
“你不懂啦,美国货。”殷淼一把夺过来放回柜子里,“别把这盒子搞坏了,我还有用呢!”
……
日子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缓缓过去,殷淼也算看开,自己的日子是彻底和杨金华绑定在一起,无法解绑了。自己只能认栽,谁让自个儿爱上人儿子呢。
但殷淼对杨金华态度的转变完全是源于他的一场夭折在襁褓中的手术。
殷淼近视有200度,不尴不尬的数字,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按理说这样的度数对生活影响也不算太大,戴付眼镜就能搞定,但殷淼总觉得不自在,裸眼看东西时就像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不真切。殷淼趴在电脑上捣鼓好几天,终于找到家资质不错口碑也好的医院,打算趁着自己还年轻把摘镜手术给做了。
当晚,殷淼就谄媚地穿着一条黑色丁字裤,极尽能耐讨好王靖。王靖自是不会推脱,很快两人就同时达到□。小两口子窝在浴室,气氛正好。殷淼环住王靖的腰,“老公,我和你说个事。”王靖的手停也没停,继续帮殷淼擦肥皂,“嗯,又想买什么啊?”
“我想去做个激光手术,整天戴着隐形眼镜也不方便,您看……”
王靖游走在殷淼皮肤上的手明显一愣,一把推开殷淼,边冲手上的泡沫边冷冰冰地说不行。殷淼诧异,他以为王靖肯定会支持自己,谁知这木头桩子竟然死活不同意。“咱不是在乎那点手术费,只是因为近视200度就冒着那么大风险去做手术实在犯不上,况且万一出了个意外,你那眼睛就彻底废了。”眼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王靖是死活也不会同意殷淼冒着双眼失明的可能去做手术的。殷淼气得牙痒痒的,好说歹说,威逼利诱加主动诱惑,得,身体照收,快感照要,请求照悖。
王靖拍了殷淼一下,“好了,上床睡觉吧。”
“我不要。”殷淼觉得有些委屈,满腔酸意陡然袭上鼻尖,“我不管,我就要做,明天就去。”
“殷淼你闹啥幺蛾子啊?”王靖瞪了他一眼,语气明显加重,“赶紧给我回屋睡觉。”
殷淼站着死活不肯不动,胸口涨涨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塞满了,想哭又哭不出来。王靖再次不耐烦地拍了他一下,“还愣着干嘛,快,回卧室去。”
殷淼对着王靖的胸膛就是一拳,“我讨厌你。”
晚上,殷淼赌气地背对着王靖。王靖可管不了那么多,自个爱人就得在自个怀里睡觉。强势地一把将殷淼拽进怀里,容不得他挣扎,搂着他安然睡去。殷淼扭动半天,可王靖臂力大得惊人,就是睡着也能把自己那小身板禁锢在那儿。殷淼忿忿不平地咬了咬下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合上了眼。
第二天吃餐饭时,殷淼眼圈红通通的,看上去楚楚可怜。王靖又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殷淼气呼呼地把脑袋转向一边,免得再被蹂躏。杨金华边摆碗碟便轻轻问儿子,“又咋了这是?”
王靖啃了口吐司,满不在意,“没事,想一出就是一出,闹着要去做什么手术。妈你别理他。”殷淼气鼓鼓地把吐司丢进牛奶里,吐司顿时变得像沾了水的棉花,直接沉入杯底。王靖用筷子敲了敲殷淼的杯沿,“别作怪,再不老实我揍你。”
殷淼狠狠跺了一下脚。每每做重大决定,王靖就会拿出一家之主的风范,强势决断,还不许别人反驳,自己撒娇任性全然失效。王靖揉了揉殷淼的头发,就像主人爱抚宠物一样,“听话才讨喜”
“殷淼啊,这人好好的别做啥手术,万一出了事呢?眼睛看不见可受罪了,原来咱村子那瞎老头……”
殷淼汗颜,心想你们村子真是人才辈出,无论提及什么杨金华总能从她那村子找到合适的人选作为谈资。殷淼左顾右盼,得,一共三人,那俩人伉俪……不,母子情深,自己是怎么样也占不了上风。
殷淼不甘心,心生一计。“我可要事先申明,我每三个月就要换一副隐形眼镜,一副隐形眼镜可就要几大百,还不包括每天要用的护理液,每个月都要换的眼镜盒,这样算下来,可是一比不小的开支啊。”殷淼故意往杨金华那儿望了望,激动地摇头晃脑,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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