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黎嘴角噙着万年不变的微笑,眼中却射出危险冰冷的光。他慢慢收紧手里的皮带,直到耳内听到咔哒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才省下力气。拖着刀疤的尸体慢慢后退,他的眼睛如同捕食中的草原狼一样,专注的凝视着眼前的猎物。
“上!”
三个喽喽终于停止了发抖,咬着牙像被逼入绝境的鬣狗一样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三把利器同时向严黎身上砍来,严黎表现出令人吃惊的冷静,不慌不忙将手中的尸体向前用力一推,一把烧烤钎瞬间就刺穿那那个肉盾。
刀疤重伤之后就几乎丧失了战斗力,被严黎止住也没有激烈反抗,此时突然变成一具尸体,竟然亲手捅穿他的那个喽喽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丧家之犬般向后倒退了三步。
灵活的矮身躲过砍向脏腑关键部位的两把砍刀,严黎急速站起身来,空中跃起,一双有力的长腿夹住其中一条碍眼的手臂,再来一个漂亮的空中翻转,落地之时双膝正好落在那喽喽的胸口上,又是一声整齐的闷响。
等徐媛拉着邹哲狂奔而至,严黎已经在气定神闲的擦拭手里的血渍。
“我的手机呢?”他把擦手的布料随意扔在地上,问徐媛。
这个被满地血腥吓坏了的女人愣愣的交出手机,嘴巴一瘪马上就要哭出来。
“不要装了,我们走。”严黎冷冷看了她一眼,径自开始拨号。
徐媛呆呆的看着他,邹哲也皱着眉,表情莫测,手里还拎着之前被严黎甩飞的两只皮鞋。
电话竟然没有摔坏,依旧处在通话状态。
“何寄祥,你这次欠我四条命。”严黎对那边急到暴走的何二少淡淡的调笑,“给你大哥打个电话,联系人过来处理一下。”
“你的手机是摆设吗,每次都要我来传话。”何二少想必是极度焦虑之后瞬间放下心,但是难免还有些点不正常,竟然敢拒绝严黎的要求。
“那就准备好保释金,我还懒得走了。”严黎不吃他这套,闲闲的撂下话,挂上电话。
他回头,发现徐媛和邹哲都还站在原地,一副吓傻了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头:“赶紧跟上,我可不想去警局保释你们。”
邹哲竟然先反应过来,拉了徐媛的手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严黎现在心情竟然好了许多,笑嘻嘻的放慢速度,跟他们并肩走路,还问邹哲:“你怕不怕?”
邹哲好看的嘴唇紧闭,没有说话,倒是徐媛连连点头,生怕他没看到一样。
严黎就笑着对她说:“何二少欠我四条,欠你,一条。”
他笑容满面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徐媛眼前晃晃。
徐媛打了个冷颤,知道从今以后自己的生活将彻底改变。
做了坏事之后,自然还是应当心虚一番的,总不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大摇大摆的回酒店继续逍遥。
严黎带着邹哲和徐媛到何家在s市的一个小堂口,先换衣服,清洗伤口。徐媛很规矩,一路上都把双手暴露在严黎看似无意的目光之下。邹哲先还没明白过来,后来就也有样学样。三人一路都没有话要说,围绕着他们的是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严黎从激战时的兴奋中清醒过来,才开始后悔自己一时手辣。好在那条小巷并没有第四个人进来,被徐媛打昏那个喽喽也并没有死。
想到这里,他就又把徐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好生打量了一番。
徐媛到底是个女人,被他看得浑身冷汗,脸色煞白,止不住的发抖。邹哲这时竟又英勇起来,毫不示弱跟严黎对视了三秒,伸手将徐媛护入怀中,很有男子气概。
严黎就着车外时有时无的灯光,看着邹哲酷似何寄安的侧脸,肖想着他温热的嘴唇,就又心猿意马起来,一身杀气消散在空中,了无痕迹。
三人到了堂口,守门的小弟早收到风,准备好了相似的衣服,将严黎的一身血衣裹成一团,当着他和关二哥的面扔进火盆,烧得干干净净。那根皮带烧了很久,金属头浇了王水才融掉。
这期间严黎昏昏欲睡。堂口的小弟抽了六根香,给邹哲和徐媛一人发了三支。蒲团是现成的,从后院捉出一只雄鸡放了血,三个装满了烧酒的大海碗摆在桌上,一切就都准备就绪。
“我陪你们喝。”严黎这时才从浓重的睡意里强迫自己醒过来,率先端起酒碗,一口喝干,然后将碗一把掼到地上,砸个粉碎。
他有意跟邹哲并肩而立,有种回到自己十八岁的感觉。
那年他刚成人,是何寄安陪着他拜的关二哥,喝的鸡血酒,两人立誓一辈子当兄弟,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当时他存了私心,酒里除了鸡血,还滴了自己的。
等这一切都做完,他才感觉无比疲倦,失血过多让他头晕目眩,连精神无法维持清明。
回到下榻的酒店,徐媛总算恢复了平日里的精明强干,还能笑着跟严黎说再见。
邹哲一晚上的话都极少,严黎此时却没工夫理会他,强忍住手臂上的伤痛,晕晕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日横昆的老爹!那把刀八成从没消过毒!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必要应酬,他的大部分时间就只能被迫在床上度过。天气还热着,即使室内有空调,伤口还是不可避免的发了炎。他手臂上的伤口很长,没去医院缝合,只能自己撒了药粉简单包扎。
炎症引起的发烧让严黎难得糊涂,连何寄祥打过来的问安电话也不知道挂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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