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清水之中的两滴鲜血,丝丝缕缕地弥散,然後渐渐交汇,毫不排斥地融为了一体,果真是血脉交融,骨肉相连,丞相眼底的暖意更甚,就连这孩子的哭闹声,都听著越发顺耳,堪比琴乐了。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轻轻抚拍著,抱著孩子一起去锦帐中,看他那劳苦功高的爹爹。
躺在床上的玉青辞,面色如纸,印堂发青,就连那远山青黛般的修眉与浓长的眼睫,也黯淡得再无一丝生气,若不是胸前还偶有微弱的起伏,还以为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看著丞相眼底的那点暖意又渐渐消褪,还不悦地锁起了眉心,诚惶诚恐的太医忙又禀报道:“丞相,分娩期间曾有悍匪闯入,惊扰了玉大人,伤了心神和元气,故而失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但请丞相放心,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老朽一定全力以赴,尽心竭力,为玉大人早日调理好身体……”
“悍匪?既有悍匪闯入,为何尔等,竟无一人伤亡?”
“所、所以老朽才说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啊,多亏丞相及时赶到,那些悍匪将将闯入产房,尚未来得及行凶,就、就闻风而逃了!”
好一派生拉硬扯的胡言乱语!白杳噙著一丝若有似无地冷笑,仍不动声色地赞道:“好,甚好,你们护主有功,本相定当好生嘉奖,都先退下去领赏罢。”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一直提心吊胆的众人赶紧纷纷谢恩,彷佛死里逃生一般,争先恐後地退了出去。
待房里仅剩婴儿微弱的啼哭,跟进来的心腹侍卫便指著刚才退下的那些人,向丞相低声请示:“丞相,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丞相微微垂眼,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玉青辞,手上缓缓抚拍著怀中已经哭累了的小婴儿,不疾不徐地淡淡道:“严刑拷打,一个不留。”
“放开,快把老子放开!干他娘的!你们这些不要命的臭小子,肉皮子痒痒了不是?!赶紧放老子回去,老子一定要去把人抢回来!!”
离庄园数里开外的山路上,回盪著青天霸歇斯底里的怒吼,惊得满山的麻雀叽叽喳喳,再加上那婴儿的啼哭,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只可惜,他正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地抬著赶路,再如何咆哮,都只是徒劳。
“咳,对不住了老大,临走之前宁师爷专门有过交代,要俺们把老大您看紧点,就是绑也要把您活著绑回去……”
“卧槽!他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听他的还是听老子的?!你们要跟老子造反了不成,啊?!”
“老、老大,俺们哪敢啊?可是,可是宁师爷也是为了你好,俗话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就剩咱们这几个人了,倘若都死绝了还有谁替那三百八十六口人报仇啊?!”
“就是啊老大,儿子抢到手就够了嘛,媳妇什麽的还可以再娶,那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媳妇,不要也罢!”
“对!不仅不能要,当时就该一刀宰了他!不过他都流了那麽多血,只剩一口气了,恐怕就算抢回来也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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