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城主自是不容易。虽已进了城主府的大门,可要见着城主,却仍需花费一些功夫。
祁梧栖自被人带到一个厅堂后,便一直没歇息过。这里很多的官员他早已在前些日子陆陆续续的上门拜访过,此时在这城主府里与他们打了照头自要与他们寒暄一番。
若问为何祁梧栖要与这些官员打交道,他只会给你一个答案:为青录。
中林城与其他的城比起来虽算不得大,可是它却是极为繁华的,这里地势优越,陆路,水路极为发呆,算得上是商业的中枢地带。这里人口流动性极大,要在这里做手脚说容易便容易,说不容易便也不容易,这是古明阁为何建立于此的原因所在,也是祁梧栖在看明白这一点后为应青录铺的第一步路。
来到这中林城后,祁梧栖没事便去那卸罅湖散步或是发呆。他的心里有很多疑问,第一个疑问便是,前世他祁梧栖死时青录还被囚禁在那佞人笼,青录出不去,那他的衣冠冢是何人为他立的?还有,为什么那个衣冠冢的下方修建挂了那么多画的墓下墓?那个装满风干红豆的坛子里为什么会出现那张字条?那么多问题堆在脑子里面,祁梧栖反反复复的推测,一个惊人的设想便跃入了他的脑海里——难道,他和青录之间,上一世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世?为这个问题,他辗转反侧了几天几夜都没睡好,最后实在想不通,便将这个费神的问题搁下了。无论如何,这一世,他定要还得青录自由,他定要与青录白头偕老。
和中林城正处凌渐宏相见,是在祁梧栖踏入城主府的两个时辰之后。被仆人带着走了好一段路,这才到一个歌舞平时的高堂门外。
高山流水般的琴声的自里边传出,祁梧栖在前世学琴六年,自是听得出这琴弹得是好是坏。听到这琴声,他不自觉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一世未碰琴弦,不知还会不会弹。
“城主,城南祁府祁梧栖到了。”
“进来吧。”一道阔朗的声音传了出来。
“祁公子,你自个儿进去吧。”带他的仆人留下话后,便恭恭敬敬的转身离开。
祁梧栖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一番后,这才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一走进大堂,便瞧见左右两侧坐满了人,刚才陪着他聊天的大小官员便坐在其中,见他进来,便一一露出了笑脸。祁梧栖点着头淡笑回礼后便抬头看着坐在大堂最上方的男人,“草民祁梧栖见过城主。”拱手弯腰。
“早就听说城南来了一个俊俏的祁大老爷,如今这一看,当真是风姿绰约撩人心怀啊。你们说,那乔红阁的花魁跟他比起来谁会更甚一筹?” 凌渐宏的声音再次响起。
垂着头的祁梧栖在听到这番话后一丝冷意自眼中划过。而坐在左右两侧的那些官员大部分都受过祁梧栖的贿赂,如今听到城主如此辱没他,都讪讪地笑了起来。
“你抬起头来说话吧,你这般垂着头倒真像个娘们儿了。”
祁梧栖瞬间收回眼底的冷意,抬头时眼底已是风淡云轻,可说话时语调却是显得格外的冷淡,“草民长相全由父母所赐,虽男生女相确实有些不讨喜,可草民心中却跟一般男儿一样对你极为敬重。”
此话之意便是他祁梧栖有心敬重城主大人你,而你一城之主却说出这般让人心寒之话来着实让人极为不耻。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是将这番听得个透彻。大堂之内瞬间安静,那些人酒也不喝了,琴师琴也不谈了,纷纷将视线落到祁梧栖身上。
坐于上方的凌渐宏冷着脸与他对视,气氛便在这一上一下的对视之中日渐紧绷。
“来人,给祁公子看座。”凌渐宏阴沉着脸开口打破了僵局。
“谢过城主大人。”祁梧栖不会因一时之气甩手走人。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他是民,凌渐宏是官,是而他走不起这个人,也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这小小的辱没比起青录的后路来说,这根本就是算不得什么。
对方给了他【面子】,祁梧栖自是不拒,出声谢过后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那悦耳的琴声再次响起。顺着声音望去,那弹琴之人竟是娇弱的男子,且是与他一般大的年纪。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人突然转过头向他看来。
唇红齿白,柳弱袅袅,这便是祁梧栖对他的第一印象。
对方友善对他眨眨眼,随即若无其事的又收回视线认真弹琴。
一曲完毕,大家连连称赞,这是祁梧栖才知道那弹琴的男子叫青竹,那城主口中那乔红阁的御用琴师。
原来此人与那津砉城亲沁香园的夷忧一样是个琴师,且一曲千金难求。祁梧栖暗下失笑,一个城一个厉害的琴师,且个个的都是千金难求……
只听得见一记掌声,便见得几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从一侧的小门内偏偏飞舞出来。
外面还下着雪,屋内虽点着暖身的炭盆,可她们却穿得这般少……这天下间,当真女人是最不怕冷的。
因他之前开罪了城主,是而无人前来搭理他,正好他现在也没有心情搭理他人,于是他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喝着茶,这城主府里的茶就是好喝啊。他府邸虽有不少好茶,可是自己一口喝下去便是不少的银子,喝多了他也心疼得紧。近段时间花钱如流水,自己囤粮囤物的那些钱不提,单说给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送礼便花掉了上万俩银子,要不是钟丰游离开前给了他不少银子,只怕府里那些人的月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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