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嘉诚放在他坐在床上。
伍嘉成有点不自在,可内室除了一张床,再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他挪了挪屁股,说:“爱卿的床好硬。”
谷嘉诚:“……”
伍嘉成说:“真的挺硬的,你睡在上面不觉得硌得慌吗?要不,朕赏你两床褥子?”
谷嘉诚面无表情说:“臣觉得挺好。”
伍嘉成说:“哎呦!朕是关心你嘛!真的很硬啊!”
谷嘉诚问:“圣上睡吗?”
伍嘉成:“……啊?”
谷嘉诚说:“圣上既不肯睡,又何须管床硬是不硬。”
伍嘉成:“……爱卿此言有理。”可有哪里不对……
伍嘉成在内室又坐了一阵子,事实没谈成,只好灰头土脸告辞。临走的时候,伍嘉成不死心又问了一句:“爱卿真的不愿意娶公主?”
“不愿。”
“那,爱卿可是有了心上人?”
谷嘉诚却不吱声。
伍嘉成恍然大悟,他说:“爱卿既然有心上人,为何不娶了她?难道是因为,‘克妻’之说?”
谷嘉诚淡淡道:“臣的私事,不敢劳圣上挂心。”
伍嘉成觉得,谷嘉诚是默认了。于是他立即脑补出一场苦情大戏:谷嘉诚有了心爱的姑娘,可因自己命中“克妻”,害怕将姑娘娶进门便会害死她,于是苦苦压抑感情,为了心上人能好好活着,宁愿不娶甚至不告诉她自己爱着她!且为了心上人不肯另娶……至于被撞见打野食,呃,一定是因为太过思念心上人,于是找来与她相似之人,假装是她与之共赴巫山,然而激情褪去又自责悔恨,于是将替身全部送走……哎呀呀,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悲伤爱情啊……
“圣上?圣上?”
“嗯?”
“您怎么了?为什么脸色又红又白?”
“哦,没事没事,朕没事,倒是爱卿,唉,节哀顺变吧。”
“……”
“朕走了,爱卿不必远送,节哀顺变。”
“……”
伍皇原本已命人拟了赐婚的旨意,从将军府回宫后又令人将婚旨烧了,在赏赐单子上匆匆添了些珍宝、布帛、被褥之类,也晓得与大将军的功劳比起来,这些赏赐太轻了,但怎么办呢?伍嘉成实在赏不出别的,索性便不管了,睡觉。
伍嘉成不得不承认,谷嘉诚归朝后,他的日子其实好过了许多。御史们不敢胡乱讲话了,户部工部不会天天哭穷了,就连京城的命案似乎都少了几桩。
所以伍皇有点无聊,不,确切的说,是很无聊。因为他已经无聊到在七月十四的夜里,听小太监们聚在一起讲鬼故事。
“千万不要披头散发睡觉,如果半夜披着头发,会被游荡的孤魂野鬼认为是同类,拉你起来聊天……”
“千万不要半夜晾衣服,会引得鬼魂来找你的麻烦!”
“千万不要说‘鬼’字,小鬼会以为你在叫他……”
“千万不要……”
“咦?圣上您这么在这里?”
“奴才们拜见圣上!圣上万福!”
“平,平身。”
“谢圣上!”
“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呃……”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回答。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说道:“都是坊间传言,奴才们说着玩的,不想竟污了圣上之耳,奴才们该死!该死!”
“刚才说到哪了?继续啊。”
“圣上……您确定要听?”
“听一半更吓人好吗!”
“呃,遵,遵命。”
然而伍皇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从理政殿出来的时候,他的腿都抖了。
“顺儿,为何灯是红的?”
“回圣上,因为灯罩是红色。”
“利平,为何有奇怪的声音?”
“有吗?回圣上,可能是风声。”
“你确定是风声吗?”
“微臣……确定。”
“可朕觉得不像啊,是不是有人在哭?呀!前面是什么?为什么有一团火在飘?是那种火吗?啊?啊啊啊啊!”
“回圣上,回圣上,好像是灯笼,是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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