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与凡目光盯着我眼睛几秒,然后说:“我知道,不劳柳老板操心。”
说完就走了。我看得出肖与凡不是不懂处世的人,他甚至精通于处理世事,他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都知道。这样的人是聪明的,同时也是让人心酸的。
转念又像,这样的都能对蒋沐服服贴贴,那蒋沐,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于是就改了行程在园子外等蒋沐,我掏出怀表来看时间,结果一打开那块表盯着的却一直是上面的照片,黑白的,却盖不住那人的锋芒毕露。
看得太过入神,直到蒋沐喊我时我才回过神。
“早知道我这么好看我就洗几张大的给你贴屋里头,要八仙桌那么大的。”
我抬头,蒋沐就在我身前,他骑着自行车,没有穿外套,只穿里面着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学校的学生。第二次看他这样的打扮,新奇的同时觉得异常好看。那件黄衣果然扎眼。
我收了表,“哪有那么大的。”
蒋沐说:“有啊!葬礼上的那种不就挺大的么?”
“不许说晦气的东西!”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来,坐后面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自行车,看着那两个轮子转起来我就担心,想这怎么就能走起来,倒了可怎么办。
“诶青瓷,你得搂住我的腰。”蒋沐倒随意。
我说:“大白天的怎么行,还在街上。”
“那是摔了好还是不摔好?”
“那你怎么不开车过来?头一次见你骑这个。”
蒋沐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哼哼了几声,然后语气暧昧地说道:“我们在国外的时候啊……常用这招吃那些女学生的豆腐。”
难怪今天不开车过来,还脱了外套不引人注意,全是存心的。我一时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蒋沐扳扳车铛,车铃叮叮叮地直响,蒋沐笑道:“搂还是不搂?”
我笑了笑,说:“不搂。”
说完就贴着他的背,手搂住了他的腰。
我问蒋沐我们去哪儿,蒋沐说不知道,就整个南京城的瞎转悠,转到哪儿是哪儿,我说那要是转出了南京呢?蒋沐眯了眯眼,说那就不回来了,我们私奔去!
我骂他不害臊,他才有些正经的说道,放心吧,出不了南京城。
从西街到东街,从南门到北门,一条街一条街地骑过。街上很热闹,有卖古董的,耍杂耍的,卖馍馍的,挑货担卖玩具的,各种商铺,各种嘈杂。在这样的长街上穿行,我却觉得异常安静。安静得犹如身处无人之境。不,有人,只有两个人。
蒋沐的背有些宽,是男人应有的健壮的宽度,我在他背的后,忍不住想把脸贴在他的衬衫上。在这样的乱世中,他的背像一座山,黄山不及它的柔软,泰山不及它的高大,庐山不及它的秀美,也许这些都是我的错觉,但那些错觉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我想去用力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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