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万里,却如在眼前,还能大小由心随意调整,虽然不够清晰,但也足可以跟傍晚时分的天色相比,众人眼力惊人,足够看清任何想要看清的人或者物了。这样的手段已经不是非凡两个字能形容的了,说是骇人一点都不为过,池天宗那样的小门小派绝无可能做到,便是星云宗那样的上门大宗也未必有这样的本事。
或许只有传说中底蕴不可限量的一世两山三座岛那样的地方才有这份能耐,却也未必有眼前千戎长老这样轻松,以南天域修士或者宗门的做法,不一定要不知一座多么大的阵法,耗损多少灵物,又或者要动用一件多么高阶的法宝,眼前的千戎长老不过是滴了一滴精血,便借着那根虬龙柱催动起秘术,凝出这么一块幕布来,说出去不知道会惊倒多少人呢。
广场的几人却没什么惊讶之色,想来早就见识过了,他们只是凝神盯着千戎长老身前的那块幕布,看着上面不停变化的图影景象。
幻化图影中的黑点不断变大,一块山石,一棵树木从依稀可见到清晰可辨,而后消失在幕布之外,唯有那颗坟包土丘始终在幕布中央,也变得越来越清楚,再过一会儿,离得更近些,幕布上出现了一个个北地修士的身影,围着那座坟包模样的土丘刨坑的刨坑,转悠的转悠,不知道忙活出些什么没有。
轻哼一声,千戎长老继续点动手指,土丘继续扩大,最后布满了整块幕布,落在相里一族几人眼里,就只看到幕布上云气不停流转,再没有什么具体图影形状了,就像眼睛深入山体,周身四面八方被泥土石头紧紧围着一样。
好半响之后,千戎长老停住了动作,幕布上也终于没了什么动静,依旧一片昏沉,好似一块灰布挂在那里。
收手的千戎长老以及其他几人却都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块瘴毒之气凝出的幕布,仔细的来回扫量,好像要从里面找到什么一朵花儿来一样。
可惜没有哪个人眼尖,能看到什么,半响之后,随着千戎长老一声轻叹摇摇头再次抬起手,其余人也同时摇头露出几分失望。
“这次动静比上一次还要大,可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啊。”
“是啊,镇魔大阵不愧是上古大阵,便是大榕妖灵之力渗透力好多年,也难渗入其中,想要看清阵中情形,难啊。”
“对了,长老,这次为什么这么大动静,您老跑了一趟弄清楚原因了没?还是那个地方有人触动了大阵?”
听着身后几人话语,千戎长老没有立刻回话,依旧专注于手上动作,幕布上重新出现了山梁平野景象,没有如先前时候那样高空云端之上往下俯瞰那样,视角稍稍高过山林树梢,便开始平移而动,幕布上流光浮影掠过,片刻之后,定在了一座高耸山峰上,不等身后几人出声询问,千戎长老之间又一阵点动,视角再变,凑近山峰,最终停在了接近山顶的一座山洞中,只见幕布上一个老者形象端坐洞口盯着山下,山洞里面还有相对而坐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长老,那个年轻小子就是前段时间来过我们这儿的那个自称公轩世家子弟的小子吧,你盯着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跟大阵这次的动静有关系?”
“不可能,公轩世家还有南天域其他几家人早不知探查过多少次了,真要有本事引动大阵,还会等到这会儿?”
“莫非他是冒名的?奶奶的,不想活了吧,我这就去把他的嘴巴扯烂。”
“闭嘴,要是冒名来蒙骗我们的,长老都去了还能不处置?”
“长老,究竟怎么回事,您老倒是说啊,别让我们在这里猜谜语了就。”
千戎长老后退两步,眯眼看了几眼之后,才缓缓出声:“他是公轩世家子弟没错,跟大阵异动没有半点关系,不过他们几个应该跟触动大阵的人有关系。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给我轮流在这里守着,盯紧这几个人,尤其是这个公庆余,还有那个女娃娃。”
“嗯?”没料到千戎长老忽然安排这么一件差事,几个人同时发出一声疑惑:“盯着他们有什么用,要找人我们自己去找就是了,在南荒,还有谁比我们相里一族更厉害?”
瞪了一眼说话的年轻小子,千戎长老冷哼道:“你本事大?你去镇魔大阵里给我把人找出来试试?”
“什么?”
“镇魔大阵里面?
“有人进到镇魔大阵里了?”
“不可能,老叔你不是在说笑吧?”
“至少几十年没人进去过了吧?”
“何止,记得六爷爷活着时候说还是他小时候的事情,那最少也是一百年前了。”
几人先是一愣,随即嗡的一声嘈杂起来,个个都是不能置信的震惊,以及汹汹的八卦神情,话说快了,也不再长老长长老短,直接叫起了小时候的称呼了。
“吵吵什么,我亲眼所见,还能错了?”千戎长老眉毛一竖厉喝一声,随即扫过几人狠狠道:“都给我看好了,哪个人漏过了,族规伺候。”
说完后,看着几人神情,相里千戎又哼了一声,随即迈步走向广场边缘,而后一个纵身跃身而下,身体刚刚跃出时候,不知道哪里飘来一根须藤,直接带着他远远荡了出去。
显然,同样被称作长老,南荒土著相里家族里的可远不似南天域宗门里那样高高在上,更多的身份是族中长辈,一番严厉之语,几人的回应也都是带着几分嬉皮笑脸的不在乎,看着长老就这么走了,当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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