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便越知道这地方为何要叫慑楼。
说是楼,确实是。不过是一座倒着建的往地底下延伸的楼。
这地下楼层设计的相当巧妙,越往下,便越是宽敞,每一层都在最里面的石室放了一口棺材,棺材内大约睡着的是杨家历代的家主,外面的陪葬品毫不掩饰地显现着主人家的生平地位与作为。
“原来是墓室。”单司渺有些不明白,胡不归若是为了剑谱,又为何会来这种地方,难不成杨家的人把剑谱藏在这墓中不成。
不知不觉,他们便下到了最后一层。
这一层有些不同,没有瞧见任何的棺室,只是供着各式各样的剑。那些剑看上去都有些年代了,只是剑身保存的十分完好,依稀还能辨别上头的纹样。最里面的石室内只在中央的供台上放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外面刻满了麒麟神兽,兽身上填的是上好的和田玉,瞧来便价值不菲。
蒋莺莺见到那盒子双眼一亮,刚待上去却被一阵凛冽的掌风给逼了回来。一抬头,便见两道缠斗的身影落了地,一白一黑,正是君无衣跟胡不归二人。
单司渺见他二人打的火热,却围着那盒子谨慎地应对不敢远离,便知他们的目的都是那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是什么?”单司渺开口问一旁的蒋莺莺,语气十分随意。
“我爹的东西。”蒋莺莺眼一挑,袖中忽地飞出一道金丝弯钩,将那盒子卷了过来。
单司渺虽不是第一次见她出手,却还是讶异她娴熟的手法。
那头正打的火热的二人见盒子被抢,立刻转了对头冲向了蒋莺莺,蒋莺莺自不会跟他们硬碰自讨苦吃,拔腿便朝上跑,却被君无衣手中的折扇掷到了手腕,手中盒子骤然脱落。
君无衣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见胡不归转眼追到了跟前,只得掌根一推,将那盒子高高地推了出去。
单司渺本是站在一旁看热闹,只瞧见天上忽地掉下一个盒子来,下意识地一抬手,那东西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
一密室的人此刻都盯着单司渺,或者准确来说,是他手上的盒子。
胡不归可没认出黑了脸的单司渺,就算他没变黑,怕是他也早忘了这个山间遇见过的野小子,只认准了他手上的东西率先冲了过来。
单司渺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下有些好奇,身形一转,让开了那蓄势一击,顺手便将那盒子揭了开来。
空空如也。
君无衣眼角一挑,足尖一点,第一个舍了那盒子往上掠去。
胡不归见状也忽地反应过来,跟着往上冲了去。只留下一个面无表情的单司渺,同一个同样面无表情的蒋莺莺互相对望着。
“你若帮我追到那东西,我便告诉你前因后果。”蒋莺莺蹭着脚尖说道。
单司渺不动。
“……你想如何?”蒋莺莺叹了口气,又开口问道。
“追到了,便是我的。”单司渺厚颜无耻道,或者说他一开始,便是为了这个。虽不知是什么,却下意识觉得是好东西,好东西自然就值得抢,就像当初抢无相诀一样。
“……”蒋莺莺没想到他会有此一说,面上一愣,却又忽地笑了开来,道了一声,“好。”
单司渺见她应了,也笑了笑,才抬腿追了上去。
蒋莺莺望着他的背影,忽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良久,才又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外头的孟筠庭等的十分着急,眼瞧着单司渺已经进去半响了,却似乎不见动静。杨严宁吩咐了众人守在门口,想来个守株待兔,他几次想悄悄溜进去找人,都被拦了下来。
砰——
忽地里面传来一声巨响,杨映松的脸色又白了三分。只是一旁的杨严宁,依旧一副不急不慢的模样,看似胸有成竹一般。
“二叔,要不要,派人进去瞧一瞧,若是君公子有什么不测,滕王爷追究下来……杨家怕是不好交代。”杨映松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擅闯我杨家禁地,可是他自找的。何况慑楼易进难出,就算派人进了去,怕是也得身上少上几样物件。”杨严宁惋惜地摇了摇头,转向身后的一众家仆,“你们可有谁愿意进去?”
自然是一派的沉默。
孟筠庭听他这么说,心中不安更甚,默默地从腰间掏出了他的宝贝命盘,偷偷算了一算。
也不知道,这里头又是哪个倒霉蛋糟了秧,不过以他的经验来看,多半不会是单司渺。
所谓祸害遗千年嘛。
这厢头,几人看着碎了一地的石棺,都有些傻眼。
其中以胡不归最甚。
单司渺赶到的时候,只见君无衣跟胡不归一边一人,同时用内力拉扯着中间的石棺。君无衣手中的折扇上牵着五道丝线,每一道都随着尖端银针的插入紧紧地附在那石棺之上,而拿着折扇的君无衣正不慌不忙地扯着那些个丝线往回拉。
而另一端的胡不归,则是变掌为爪,隐约能瞧见那掌心中涌出的真气,正吸着那石棺与对方角力。
单司渺想了想,按照平日里念过的心法催动了体内的真气,学着胡不归的模样往后一吸,却见那石棺如同受了召唤一般往自己这儿移来。
君无衣面上一惊,瞬间撤了扇上的丝线,而胡不归,则是瞧着这忽然出现的黑面小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用上了全部的内力。
单司渺感觉体内的真气有些紊乱,应该是自己还未得掌控的法门。他又一次催动那些不太受他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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