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又问:“莫仔怎么办?”
秦苍道:“给些钱,让他带他妈妈赶紧离开b市,让他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莫仔被人拖了出去,秦苍倚在窗口抽烟,林峰进来时,只见他双眉紧锁,面目在烟雾缭绕中模糊。
“小秦爷,杜斐现在势力大了,剿了他的场子,我怕……”
秦苍掐断烟,往地上一丢,道:“干,老子看他不顺眼好多年,新帐旧账一起算,必须给杜斐长记性。”
林峰见他态度坚决,道:“好,你怎么说咱们怎么做!”
……
温子暄得知温子骞住院的消息便匆忙赶到医院。
温子骞这段时间成了医院常客,躺的全身骨头疼,心情本不大好。温子暄坐在床旁,闷葫芦一样哭丧着脸,让他心情更加烦躁。
“我没什么?你回去吧。”温子骞道。
温子暄也不说话,低着头闷声摇了摇,取了一个苹果削皮后,切了一半递给温子骞。
温子骞左手输液,只能用右手两指去接。烧了三天,烧的他骨头都酥了,咬了一口,苹果便掉落在床上。
温子暄帮他捡起来,递给他时,看见他右手颤抖着,捏着苹果随时都像会抖落。她抬头看着温子骞苍白的脸,强忍多时的情绪再也压不住,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她低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
她忍着哭声,在喉头化为呜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反复说对不起。
温子骞细细咀嚼,把苹果吃完了,见她还没止住哭,铁石心肠也被这委屈的哭声搅合的碎了。“哎……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爱哭……关你什么事呢?你为什么道歉?”
温子暄含着泪抬起头,悲凄道:“怎么不管我的事,那是我妈……你是我哥……好好一个家……怎么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温子骞望着她,脑海里突然出现她小时候,偷偷给她送吃的,一块压扁的糕点,他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品尝,只觉得一颗心都被甜的充满辛福。
“是呀……好好一个家……”
有时候他也想,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去背负那些恶名。受伤初期,他觉得自己疯了,祥林嫂似的抓着秦苍说,抓着谢波说,抓着温远航说,抓着一切能抓住的人说:我没有推他……我只是想警告他……让他不要碰毒品……是他推的我……我只是想抓住扶手……错抓成他的手……
可是,后来他明白,人都死了……这些所谓的真相……并不能改变什么……
很多人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只在乎结局是什么。
温子熠的死化成诅咒,时刻折磨着他,他那么多恨那么多怨只能打掉牙混血吞。
温子骞伸手抹去妹妹脸上泪痕,轻声道:“子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是什么都要说了清楚明白……你信我,自然不会怀疑我……你不信我,我说的再多对于你们都会觉得是在狡辩。走到今天,也是我不想也不愿看到的,很多事情都很难回去了。”
“你能来看我,说明你心里还当我是哥哥。在我心中,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这一点不会变。可是,我并不欠你妈什么?请你把我的话带回去告诉潘姨,我不亏欠潘家,反之是潘家亏欠于我。你看看我如今这模样……我还未找她讨债,她却一而再再而三来刁难我……”
温子暄那时还小,她并不了解什么是真相。爸爸说的话,和妈妈所的话截然不同。她只知道,她的妈妈会情绪失控,会打她骂她,她每天都在思考,怎么样能逃脱让她抑郁的家,逃离潘琴整日撕心裂肺的咒骂:“温子骞害死了你哥哥,他不得好死!他是杀人凶手,杀人偿命,他一天不死,我一天不能瞑目。”
她成了潘琴的出气筒,有一次潘琴抑郁症犯了,一边打她一边哭喊:“为什么死掉的是我儿子……谁的可以死……为什么偏偏是我儿子……”
那一刻她觉得,她也是“谁都可以死”里面,那个“谁”的一员。
在她少年成长的时光,她就在一种极度压抑的环境下长大,被潘琴念得久了,她多少对大哥也会心生怨恨。
爷爷为什么要带你回家……你为什么要来……如果一直呆在外面……不曾回来该有多好……
可是命运,谁也无法预测,谁也抗拒不了。
温子骞看她脸色发白,知道她心里难受,可是有些话必须说开,他和潘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子暄逃脱不了如此尴尬的处境。
“子暄,你要清楚,我不会一直忍下去的,再有下次,潘家就从温氏滚出去吧。”他看温子暄咬着下唇,语气缓了缓道:“但是……请记住……无论怎样,你是我最亲的妹妹,这一点不会改变,今后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是你有力的靠山,你懂吗。”
温子暄心里百感交集,道:“我懂……哥,你给我点时间,我劝劝我妈,我们好歹还是一家人,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个互相伤害。”
温子骞拍拍她的手道:“如果她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为难她。”
温子骞还有些低烧,情绪波动有些大,此刻平心静气下来,只觉得浑身陷入困意。
温子暄见他精神委顿,起身道:“哥,你休息,我先走了。”
温子骞点了点头,闭上双眼。
温子暄走到门口,轻轻掩上门,抬头时看见秦苍抱着胳膊,靠墙而立,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秦哥……”她与他对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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