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这两位外从未有外人进入的最高层,在外看来仅仅不过一个普通尖塔的模样,然而内里却被施加了神奇的空间魔法,一片宛如真实可感的星空夜色挂在穹顶,星辉闪耀着亿万年前的光芒。
如水临渊的深沉蔓延在两人四周,在他们面前,一面光洁的魔法镜上映现而出的,正是夏家小辈乘坐离开净土的马车。
直到马车驶入连绵不绝的十万大山,魔法镜上才被一阵水化涟漪掩去了上面种种景象。
“可以了,如今你也看到光子进入十万大山,这件事便就此揭过,你该继续专心学业。”面容宛若寻常青年的醒者双眸半睁,深邃的眼眸轻轻瞥向身边腰板挺得笔直的少年。
倘若任何一个认识安旭阳的人身处此地,都会惊讶地怀疑自己的视觉。面前这个身姿傲拔,却又显出恭敬之色的少年,让人很难将之与平日见到的那个傲慢跋扈的贵族子弟相提并论。
安旭阳低下头:“……老师,弟子依旧想问,您曾说过光子天生对黑暗之术具有天然弥补之能,此前也允诺了弟子提前离开净土外出历练,为何现在却、却忽然改变主意。”改变主意,不让他出师,或者更准确些,是要阻止他与那个脆弱可怜的夏佐同行。
然而后半句话,安旭阳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当真问出口,也不会有回答。
醒者知道安旭阳的性格中带着几分古怪的执拗和较真,这让他一度显得与他人格格不入,但同为世所罕见的黑暗系魔法师,醒者却最欣赏安旭阳那份即使不被理解也始终如一的坚持与执着——倘若没有这份执着,醒者也不可能一力推翻世人对黑魔法师的偏见。
哎,往日里欣赏的特质,到底还是不小心砸到了自己脚呐!
醒者心中如此感叹了稍许,却并不吝啬给弟子解惑:“不错,倘若你有缘遇到其他的光子,吾一定会大力支持,不让汝在此时离去的原因,乃是因为这个光子,不同寻常——”
醒者顿了顿,道:“黑魔法,被称为世上最接近死亡的魔法,但从某方面而言,又是世上最接近本源的魔法。吾借此能够明白世上大多的根本源起,然而那个脆弱至极的光子,我却看不清他的命轨。”
“看不清命轨的人,有他特殊的星轨,注定了有另一颗极星与他连命。所以,一开始我同意你离开,然而当我感受到你身上的光之气息,再行测算之后,吾便知晓时机不对。”
“凭吾的能力,也只能知晓,光子此去,便是去完成他命定的星轨。吾之徒,汝虽同为黑暗系,却非是相等的暗之子,汝可以与光子交好,但倘若汝过分牵扯入他的星轨,汝的命轨,终将被搅乱溃散。”
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弟子,夜尊显得耐心十足,语气中乃是不厌其烦的温和。
安旭阳亦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他将老师的话语在唇齿间绕过两圈,便隐约明白了几分那晦涩不清的暗示。
星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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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行进在幽深密林当中,阳光透过林荫间隙铺散下一地金色的碎琉璃,拉车的马匹前蹄踏出声响,和着不知名方向传来的淙淙水声,竟无意中构成了一曲颇为和谐的乐章。
从离开真法净土的那一刻起,夏佐就处于一种妙不可言的兴奋感中。这也可以理解,即使来到西幻世界已经好几年,然而作为一条战五渣的咸鱼,夏佐连夏家外头的天空都没见过几回,更别说是真法净土外头那个更加广阔真实的世界了。
完全是一张全新陌生的新地图啊!
于是之前还因为父母送行举动而产生的一点点伤感与彷徨,果然就在新地图的吸引力下不值一哂。如果不是兄姐各在两旁,将他护得滴水不漏,他不得不要顾及形象,恐怕这时候他早就要跳下马车兴奋地撞两圈了!
马车内 ,米拉将刚刚准备好的热茶端给三位小主人,夏凡、夏可……还有,最后她的少爷,夏佐。及至夏佐之时,米拉端茶的动作微微一顿,与夏佐眼神相对,轻轻一眨,唇边似乎染上了些许揶揄的笑意。
咳,夏佐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无声地笑起来,端起温热的红茶抿了一口。
——没办法,自我陶醉着犯傻的时候被人发现,这对于任何人来说,恐怕都是一件尴尬不已的事情。
夏佐:特别还不只一个人发现自己犯傻,别说尴尬了,我多年的尬癌都要爆发了_(:з」∠)_
此时的弹幕上,画风如魔似幻:
‘哈哈哈哈,哎呦我的眼睛’
‘2333被发现了哈哈哈’
‘意思意思心疼up主一秒钟’
……
夏佐:……
其实,咳咳,他也没做什么很傻的事儿吗?
一切的起因,文艺一点来描述:乃是一场光阴的邂逅,光与影的误会。
他只不过是趴在窗檐边上,然后看着光阴间隙变换,隐约似乎形成了一只模糊的野兽形态——
然后因为被放出笼,up主过于兴奋,一时浪过头发了条思维弹幕:
“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up主来自21世纪的超能力!”
跟着就中二病发作,比了一个看上去很复杂其实并无卵用的奥术结印手势,冲着那脑补出来的魔兽释放技能,口中还煞有介事地用十分低沉几近与无(其实是怕被哥哥姐姐发现)地念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结果等他若有所感地回头,就炯炯有神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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