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萧服下那颗红色药丸之后,脸色好了很多,褪去了不少的黑色。我和小五帮着苏卿尧,将季阳剩下的一点伤口缝合好。再次抬头看着天空,东边已出现一丝曙色,冷阳湖边也起了一阵阵的雾霭。
冷阳湖四周本就是被密林环绕,天色蒙蒙亮,这些雾霭在平整如镜的湖面上飘荡不止,烟波万顷。湖水边,程富海已经负手伫立好一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蜮毒的厉害几乎让江湖上所有人心惊胆战,炼制解药一事必定会倍受瞩目,也许他还在为山平能突然道出我们炼制蜮毒解药一事而感到不解吧,消息当真传得很快。我默默的想着,拿着药布为季阳包扎着,季阳吃下苏卿尧的药丸后,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这时,小五道:“苏先生,你那小笼子里养的是什么厉害动物,竟然能吃掉黑绝虫。”
我扭过头看着苏卿尧,他正收拾着自己的药箱,笑道:“那是我自己饲养的鬼仔,一个小玩意罢了,算不得多厉害。”
我道:“苏前辈,鬼仔是什么呀?”
苏卿尧笑了一声,道:“鬼仔是巫师饲养的宠物,每一个巫师都会饲养一只,兴趣使然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鬼仔?”
周围的十八刀的兄弟闻言也都凑了过来,三眼兴奋道:“苏先生,快取出来让我们瞧瞧。”
我也起了兴趣,想看看苏卿尧那小竹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动物,却听苏卿尧笑道:“其实也就是个蛊虫,有什么好看的。等有机会吧,现在不行,天快亮了,它见不得光。”
一听苏卿尧说出鬼仔是个蛊虫之时,我登时兴味索然,不由得想起了蜮虫。蜮虫也是见不得光,只敢在黑夜里出来作祟,白天窝在虫洞里。
苏卿尧懂得一些巫蛊之术,在他的眼里,蛊虫就好比是我们手里的兵刃,每每谈起蛊虫时脸上都会难掩得意之色。但是我却没有他这种热情,在我看来,这些蛊虫无非就是些害人的东西,而且蛊虫甚至比我们手里的刀剑还要邪恶残忍。
我不由得看了看韩萧,他的脸上还是很黑,看来没有几日的修养是不能恢复了。若是有选择的话,我宁愿挨上两刀,也不愿让蛊虫咬一口。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好这种东西。
杨冲曾经跟我说过,巫蛊之术起初是为了治病救人,但不知怎么的,大多数巫蛊之术到最后却成了害人的东西,只有极少数还维系着以救人病痛的本愿。同出一源,最后却背道而驰,就像是人一样,有正魔之分。开天卷上那两句话,“者存于万物之间,万物皆有阴阳两道”,现在想想,也许就算是同出一源,也难逃阴阳之分吧?
季阳身上的伤口很长,我用了很多的药布才将他的伤口包扎好,我包扎的手法有些粗劣,包扎完之后,季阳整个人就像是被药布缠裹住。
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便再次赶起路来。因为韩萧和季阳两人受了伤需要静卧,程富海安排两人各自坐进马车中,我们其余的人则徒步而行。
一上了小道,我们便快速奔走起来,虽然一夜没合眼,但是我们每个人的精神都很旺。马车一日可行一两百里路,西域的道路很难走,坎坷不断,但丝毫不影响我们行进的速度。
这一晚我们在一片地势较高的山林里搭起了帐篷,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又开始出发。越往西行,地势就越高,已能见西域风貌,这里山岭错落,大江在山中林间蜿蜒曲折,向东奔流。古老的树林一片连着一片,深厚旷远,连绵不绝。很奇怪,时值入冬,越是往西走枝叶就越繁茂,甚至能看得到红色、金色的树叶,景色之美,让人忍不住驻留观望。
走了一程,翻过几座山岭,我们来到一处森林边缘。这一片树林很大,站在山上俯瞰过去,只见得入眼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一望无际,地势高低不平,这些树林也真个像是水浪一般,起起伏伏。时值初冬,这里却几乎看不到冬天的萧条之色,反倒是一片的生机盎然。西域不似中原,天气变化骤然,白天甚至有些热,但是晚上却是冷的要命,苏卿尧告诉我,这里一年虽四季,可全年备寒装,就算是到了炎热的夏天,晚上还是很冷,需要穿上厚厚的兽皮衣御寒。
走进森林中我才深切体会到西域丛林的原始和古老,老树虬藤高可参天蔽日,阔草灌木密集而又幽深,像是一片与世隔绝而又处处充满生机的沃土。在广阔的树林中我们碰到了两三个本地的小部落,吐蕃地大,可是人口却很分散,也很少,这些部落的人口不是很多,寥寥百十号人。
马车经过这些部落领地时,这些部落的居民很热情,拿出成堆的果实与我们交换。如果说金银在中原很受欢迎,可是在这里却被这些小部落的人视如草木,在他们心里,更希望我们能拿出实际有用的物品来和他们交换。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更像是一个商队,身上带来的必定是些让他们觉得稀奇古怪的物品。也许,这也算是异域的一道风采吧?
不过我们身上没什么东西可以与他们交换的,马车上除了些金银财物,就是我们身上的刀剑。
出了这片大森林,眼前又换了一幅景象,是一片连绵无尽的山脉。这一片山脉比郴永两地的南北山脉还要悠远,远处的大山隐在蒙蒙雾气当中,一座又一座的攀高,一层又一层的向远处叠着。现在距离昆仑山已经很近了,程富海说只需赶两日的路程便可到达昆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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