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个屁,”梁铮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你有什么事?”
谢宗南伸手碰了碰桌子,又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
“你参观博物馆呢?”梁铮笑道。
最后谢宗南清了清嗓子,转头看他,“谢谢。”
这下轮到梁铮愣了。
“谢谢你帮我教训那个人。”
梁铮半天才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他平静的笑了笑,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谢的。”
“不,很值得谢,”谢宗南说,“你帮我出气了,还没告诉我,所以我知道的时候更开心了。”他声音低低的,却诚恳认真。
梁铮哑然,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晚安。”
谢宗南把空杯子拿出去,在门口冲他笑了笑,连眼睛都是弯的。
梁铮扎回到床里,动作太猛,腰押了一下,他用手揉搓了会儿,脑海里闪过谢宗南微笑的模样,又忽然觉得心烦意乱。
扑腾了几下没睡着,他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趴在窗口,吹了会儿夜风。
夜幕下一片漆黑,隔绝了树影窸窣声,很安静。
第二天,梁铮和谢宗南在厕所门口面面相觑,盯着彼此浓重的黑眼圈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些。
休养生息的日子过得挺滋润也挺无聊的。
谢宗南感觉在每天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再吃的日子里,他胖了整整一圈,于是刚拆完纱布的第二天,他就出去跑步了,遭殃的还有极度睡眠不足的梁铮。
俩人迎着呼呼北风从小区公园跑到了临近市区,整整十公里。
最后顶着一头汗去吃了早饭,回来的时候谢宗南把满肚子怨气的梁铮推进了浴室,一句“小心感冒”把他骂骂咧咧的嘴给堵住了。
梁铮一边洗一边想,以后再跟他出去跑步他就是傻`逼。
然而第二天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陪我一起去吧。”
谢宗南胆儿肥了,皮厚了,学会撒娇了。
梁铮刷着牙朝他喷了一脸的牙膏沫子,“我揍你信不信。”
谢宗南偏过头看着他,“跑完了再揍。”
梁铮唾之以鼻,“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谢宗南勾着他脖子一收,圈着他往前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
操,有没有天理,一逗就跑正直乖巧的谢宗南去哪儿了,梁铮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刮得心情绝望,隔壁房子的李奶奶王大爷已经认得他了,揣着菜篮子跟他热情的打招呼。
“小梁自从跟小谢在一块儿后,每天都出来锻炼啊。”
王大爷欣慰的笑了笑,“生命在于运动,年轻人就是应该充满活力。”
梁铮喘了会儿气,挺不爽的瞪了一眼谢宗南,谢宗南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温热的牛奶,插着吸管递到他嘴边。
“奖励你。”
“有病。”梁铮喝了一口,谢宗南垂眸看着蹲在地上喘气的自己,阳光从他的睫毛缝里照进来,光影斑驳。
梁铮忽然又觉得什么脾气都没了,拍拍屁股站起来,比他更快的往前跑。
“哎你耍赖吧。”谢宗南笑着从后面追了上去。
年底大家都想着回家过年,医院赶着在年前把该收的病人都收了,内科和消化外科还有口鼻喉科都挺忙的,心外科还行,谢宗南作为实习生,有七八天的假期。
去美国跟他妈还有梁叔一起过不太现实,前些天他外婆打电话来让他回乡下老家跟他们一起过年,谢宗南应了几声,没完全答应。
如果自己回家过年了,梁铮是一个人呆这儿还是飞美国去。
要是一个人待这儿,那他也不回了吧,怎么着一个人过年都有点可怜。
下午的时候谢宗南接到了周潇燚的电话。
周潇燚是他去新东方认识的一个朋友,记得刚进去的时候,周潇燚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挺瞠目结舌的说了句,“长你这样的来学做菜,我们还有没有活路啊。”
谢宗南笑了,“那该是长什么样的合适?”
周潇燚拍了拍他圆滚滚的肚子,“必须我这样的吧,长得就让人挺有食欲的,你嘛.....”他来回打量了一番谢宗南,“适合当个正儿八经的医生,穿一白大褂,多帅多威风。”
谢宗南笑笑没说话。
周潇燚性格比较豪爽,比谢宗南大了两岁,在那儿学习的时候挺照顾他的,后来谢宗南迷茫过一段时间,还是他不厌其烦的开导他。
“怎么了?”谢宗南走到医院走廊上接起了电话。
“江湖救急啊哥们。”周潇燚挺急的喊了一声,“小谢,你可一定要帮我。”
谢宗南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周潇燚在电话那头摘了厨师帽抹了把汗,“这么回事儿,最近我接了个私活,和旭路那边不是新造了个商城么,商城老板年会在里面最大的博朗酒店办,博朗酒店的经理找我做主厨,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全权负责这次的年会.........”
谢宗南说,“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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