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看不太出来,但我行,我对酒比较敏感。”季炀将杯子放在桌上,“我男朋友开酒吧的。”
“哦。”谢宗南应了一声,挺惊讶的,季炀对于男朋友的事居然一点儿也不避讳。
“你上回都听见了我还瞒着你没意思。”
谢宗南说,“你男朋友挺高的,还有花臂纹身,看起来像黑......”自觉黑社会三个字有点不太礼貌,谢宗南接着嘿嘿笑了一下糊弄过去。
季炀一边穿白大褂一边说,“黑社会是吧,他以前混道上的,现在改过自新了,不过这人嗜纹身如命,我让他去掉他就哭。”
谢宗南又想起了之前那人红着眼睛坐沙发上的样子,心情有点微妙。
“也不总哭,他就随便嚷嚷几句,跟我博存在感呢,在别人面前凶的跟什么似的。”季炀想了想,“这种人俗称扮猪吃老虎。”
谢宗南看着他虽然满脸嫌弃但很明显吃这一套的表情,挺羡慕的笑了笑。
季炀穿完衣服,将钢笔插进胸前的口袋,拍了拍谢宗南的肩,低头问了一句,“你......是吧。”
谢宗南眉毛抬了一下,他不知道季炀的这句话和他想得是不是同个意思,不过看他的眼神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是吗?
他没喜欢过除了陈彻以外的人,所以摸不准,他有时候觉得陆桐也挺可爱的,不过也仅仅限于可爱了,再进一步的想法没有。
从小到大也有不少女生跟他告白过,他通通没兴趣,拒绝得十分彻底。
这样看来应该算是吧。
季炀叫了他一声,“想什么呢,没逼你回答是或不是,我心里有数。”说着示意他把听诊器带上,“跟我去住院部一趟,待会儿还有个手术要做。”
谢宗南闻言点点头,拢了拢大白褂跟了上去。
那晚飙车的局长儿子还没脱离危险,在重症监护室里看护着,私人保镖和秘书在他们检查的时候甩了不少脸色,仿佛躺那儿的小公子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职守才昏迷不醒的。
谢宗南挺无语的,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季炀没发火之前他绝对不能发火,闷了一肚子气,结果一出病房就有点犯恶心。
季炀表情不太好看,声音也冷了几度,“再去楼上看看,沈阿姨又不吃药了,这几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情况不太好,你去劝劝,她好像蛮听你的话。”
“好。”谢宗南忍不住皱了皱眉,心情更是低落,“我先去给她买点粽子糖。”
去楼上安抚了一会儿沈阿姨,好说歹说劝着她把药吃了,又陪着小铃铛玩了一会,下午四点的时候陪着季炀做了一个小手术,谢宗南在封闭的手术室里闷出了一身汗,回办公室休息半晌,他闭着眼躺了一会,缓过神来后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整个人好受多了。
他六点下班,肚子已经有些饿了,想起今天早晨和梁铮说的话,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响了一声就接了。
“喂。”梁铮刚跟建筑公司的老总谈完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谢宗南就打来了,以至于他开口嗓子有些哑,“有事?”
“你感冒了?”谢宗南从口袋里掏出市民卡揣着,一边上公车一边说,“也没什么事,问你回不回来吃饭,我去买菜。”
梁铮一整晚估计又要待公司里,本来想叫点外卖随便糊弄一下算了,又听见对方说,“最近市场上草莓很新鲜,我给你买点来做草莓牛奶吧。”
有点儿动摇,梁铮抿了抿唇,盯着电脑上的外卖页面,一水的骨头饭炒面鸡腿便当,有点嫌弃的关掉了。
“你在哪儿?”
谢宗南看了看站牌,“城市广场这儿。”
梁铮把眼镜摘了,收拾了下桌子,“你到金融中心这站下车,我过来接你。”
“诶?”谢宗南愣了愣,“你跟我一起去市场啊?”
“嗯。”梁铮轻飘飘的说,“让你待着就待着,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您坐吧,我马上就要下车了。”谢宗南让了个座,再将电话放到耳边的时候传来的已经是一长串嘟嘟声了。
装什么酷啊,谢宗南小声嘀咕了一句。
今天不是周六,而且时间也晚了,不知道为什么市场上人特别多,梁铮穿着笔挺的西装,拿出逛商场的气势,迈一步捂一下鼻子,在一片青菜萝卜堆里,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谢宗南逛着逛着就笑了。
梁铮斜了他一眼,“你笑什么?”蓦地又转向对他频频侧目的大妈们,像猫一样警惕的竖起了毛,“她们老看我干嘛?”
谢宗南捣鼓了下围巾,脸埋在里面,嗓子笑得闷闷的,“你帅呗,不看你看谁啊。”
梁铮推了他一把,“边儿去,敢挤兑我?”伸手将谢宗南袋子里的口罩扯过来戴上,朝他指了指对面的摊位,“我要吃鱼,你多买几条。”
谢宗南很听话的去了。
梁铮嫌水产区脏,待在外面等他,他很少来菜市场买菜,记忆中最后一次来是他六岁的时候,他爸在外地工作经常不着家,妈妈生了他以后身体就不好了,后来又换上胰腺癌,小时候梁铮不明白事,在书上看了给妈妈煮鸡汤妈妈身体就会好的故事,没跟保姆说,一个人揣着他的小存钱罐来到市场,那会儿市场还没那么大,是流动性的,他去的时候基本已经散了,好不容易追上卖土鸡的奶奶,结果对方卖的只剩下土鸡蛋了。
梁铮很失望,把那一篮子鸡蛋都买回家了,还傻乎乎的每天放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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