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看了一会,觉得胸口有点发酸,发堵。
他装作无意中问了一句,“很重要吗?”
陈彻那边的声音笃定,“很重要。”
梁铮仰起头,吐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熄灭了最后明灭着的火光,“行,我知道了,你好好出差。”
挂了电话后,梁铮将办公室的卷帘拉了下来,他不想再看到雨了。
打在窗户上的雨滴噼噼啪啪敲击着,狂风大作,刚才雀跃的心情被浇了个措手不及,剩下些枯枝断叶被风席卷,拍得粉碎。
或许真的要为这段始于轰然热烈,终于一厢情愿的感情划上一个句号了。
9
谢宗南写完检讨,又被他们科的主任派去门口接待市政府里的人,主任给了他一件崭新的白大褂,“作为我们心脏外科的颜值担当,往门口一站就要比过别科室那些歪瓜裂枣,懂吗?”
陆桐笑得停不下来,“曾主任,您跟胸腔内科的冯主任,相爱相杀十几年还热情未减呢?”
曾主任摸着他光秃秃的脑袋,挺骄傲的说,“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咱们中心院的三大草俩在我们科室,现在又来了个小谢,陈彻后继有人咯。”
谢宗南还没琢磨清楚后继有人这四个字涵盖了什么意思,就被曾主任推出去跟迎宾小姐似的站了两个小时,大白褂透风,呼呼的往脖子里钻,冻得他差点流鼻水,谢宗南仰了仰头,不辱使命的站得笔直,等到市里那些人终于姗姗来迟后,他才得以解脱,扭着酸胀的脖子躲进了温暖的办公室。
把东西收拾好,谢宗南依依不舍的去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那里一年四季都照不到什么阳光,本来是杂物间,可季炀偏偏喜欢这种阴测测的办公氛围,说是这样干起活来比较带劲,于是这间与他们科室格格不入的办公室成了季炀的专属小屋,谢宗南每回给他送资料的时候都觉得阴森可怕,像太平间似的。
敲了敲门,里面好像有人在哭,还有些压抑的喘息。
谢宗南吓了一跳,忙停住了敲门的手,原地等了一会,那声音渐渐没了,里面传来季炀的声音,“进来。”
拧门进去,谢宗南看见会客沙发上坐着一个男的,挺高的个头,接近一米九的样子,他卷起了袖子,露出花臂纹身。
黑社会?这是谢宗南第一反应,他也没在意,只当他是季炀的病人,踱步过去将东西放到旁边的办公桌上,开始慢慢整理起来。
那个男的站起来跟季炀说了句“我走了”,声音有些哑,带着点余韵未消的哭腔。哭?谢宗南有点懵,敢情他刚才在门口听见有人哭,是个一米九几的大老爷们啊。
季炀冲他笑了笑,神色自然的关上了门。
弯腰从抽屉里拿资料,谢宗南看见他后脖颈上有个被吮出来的大大的红印。
联想到进门前听到的一切,他觉得三观有些崩裂。
“小谢,”季炀看了他一眼,“陈彻把你交给我带,我就要对你负责,我还不知道你的专业水平在哪儿,这些资料你先看看,今晚按照药品学名分门别类整理好,明天我考考你。”
“好。”谢宗南掂量了下折叠资料,觉得今晚大概要在办公室打地铺了,不过也好,省得回家看见梁铮心烦。
季炀满意的笑了笑,给他递了根烟。
谢宗南慌忙推拒道,“季医生,我不抽烟。”
季炀了然的收回手,偏头用一种看似请求实则威胁的眼神说,“刚才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谢宗南呆了两秒,回过劲儿来这真的不是他思想污秽造成的误会,在季炀温和的笑容里他明白了季医生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梁铮今天早早的回家了,一是心情不佳,二是心情不佳导致胃口不佳,跟赵柯在外面随便动了两筷子就不想吃了,于是回家闷头睡了三个小时。
睡醒以后天黑了个彻底,梁铮踢踏着拖鞋下楼,看见桌上还剩着谢宗南早上没吃的早饭,他早晨匆匆的走了,也没来得及收拾。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照理说这个点医院应该放行了。
梁铮嗦着牛奶往沙发一躺,打开了电视,看了一圈都挺无聊的,梁铮又瞥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十分了。
谢宗南怎么还没回来?
难道真因为早晨这事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么。
梁铮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刚翻开通讯录,又觉得拉不下脸,凭什么要他打电话劝他回来?打了人还有理了!
梁铮轻哼一声,将脚架在茶几上,合了手机,开始专心致志看电视,结果换了两个频道都在放医生故事,男主还特别像谢宗南,一笑就露俩虎牙。
真是阴魂不散,他有什么好愧疚的,这是他家,爱住不住,不住滚蛋。
梁铮点了根烟,惬意的吐了几口,不闻不问玩起了手机游戏,十二点半的时候赵柯给他打了个电话,聊了聊新开发案,他有些犯困,直接让对方发邮件过来。
处理完邮件已经一点二十分了,梁铮合上电脑,神色沉重。
该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吧,梁铮拉开窗帘,外面的雨一刻不停,浇得整个天都茫茫一片,笼在雾中,这种天气最容易出车祸了。
在沙发上静默了一会,梁铮还是给谢宗南打电话了,结果真没人接,他打了三次,三次都没人接。
不好的念头接踵而至,在脑海中发散开来,梁铮一边埋汰他出事了活该,一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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