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厕所洗了个澡,洗清了宿醉过后的满身酒味,梁铮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腰侧,腿间,手腕,肩膀都有深深浅浅的淤青,像是被人抡了几拳,怪不得他今天早晨起来腰酸腿软,浑身都不舒服。
有些是前几天被谢宗南这兔崽子揍出来的,有些一看就是昨天刚添的新伤。
谢宗南风尘仆仆提着两袋早餐进门,梁铮坐在餐桌上斜眼看他,颇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不知道哪儿又惹着对方的谢宗南懵懵的歪了下脑袋。
“你昨晚是不是趁我喝醉揍我了?”梁铮说,“我现在浑身都疼。”
谢宗南身上湿了一半,他打了个喷嚏,用纸巾擦了擦脸,“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梁铮撸起胳膊,指着一块青红的“罪证”道,“那我这儿怎么回事?”
谢宗南眯了眯眼睛说,“你真不记得了?”
梁铮在脑海里将昨晚醉酒后的事搜刮了遍,发现喝断片了。
“你.......”谢宗南说起这个就来气,“昨晚我把你丢沙发上睡了以后,我去洗澡,洗完就发现你掉地上了,我好心扶你起来,你说你要睡床,沙发搁得腿疼,我再费力把你扛上了二楼,在楼梯口你说你想吐,我又拖着烂泥一样的你去楼下吐,吐完以后我想你应该没什么事了,结果你居然......居然......”
梁铮看着他的脸以光速开始变红,他咳了一声,有点儿回过味来了。
“我摸你了?”说的那叫一个坦然无畏,神色平静。
谢宗南眉心跳了跳,那副天大委屈的模样又来了。
“你摸我屁股。”他说的很快声音含糊,难以启齿的看了他一眼。
“哦。”梁铮淡淡的说,“然后呢。”
“还要有然后?摸我屁股我还不能揍你么?”谢宗南皱起眉头,“我觉得我有必要跟好好谈谈起居问题。”
梁铮摆了个您请的姿势,悉听尊便。
“我知道你平时应酬多,喝酒喝的烂醉也是常事,但你好歹有点自控力,不要逮着谁就上下其手,我打你这还算轻的了,要是换别人,估计揍得你爬都爬不起来。”
梁铮听完后好笑的勾了勾嘴角,“你是女人么,摸一下要怀孕还是怎么地?”
谢宗南生气道,“你根本没听懂我要说什么。”
梁铮以一种称得上是“善解人意”的眼神看着他,“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警告我不准碰你?我喝醉了哪儿晓得是你啊,知道是你我犯得着给自己添堵么,外边大把大把的人等着送上门来,我何必碰一个三番两次挑战我底线的“情敌”呢。”他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不屑一顾的味道。
谢宗南紧紧抿着嘴唇,眼里蹿着火。
梁铮掰了筷子,戳了个小笼包塞嘴里,鄙夷道,“你要觉得亏了,待会儿给你摸回来,我保证不动手。”
谢宗南一会红一会白的面孔在白炽灯的反射下印出一片怒色,他盯着梁铮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厕所换灯泡了。
整个过程中俩人没再搭话,谢宗南换完灯泡,把衣服按照干洗和手洗整齐的叠好,最后把门口的垃圾扔了,买回来的早饭一口没动。
梁铮叫了他一声,他停在门口,背影融进雾里,连哼都没哼一声。
“那个......”梁铮翻杂志的手顿了顿,“你晚上回来做饭吗?”
谢宗南嗓子有些哑,声音却拔高了几度,“劳烦您自个儿动手。”
不欢而散在预料之中,梁铮胳膊支着脑袋,无声的感叹了一句,“年轻人,真的太不禁逗了。”
谢宗南坐上公车后才开始回过劲来觉得饿了,他知道自己不该为这种事生气,他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摸一下就要计较,俩人同处一室,但凡有点交集都可能会产生肢体接触,为这事儿大张旗鼓跟他吵,太没意思也太矫情了。
他在公车上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透他早晨生气的原因。
大概是梁铮自以为是的态度和轻描淡写的语气令他觉得不舒服吧,总之他觉得梁铮跟他确实八字不合,俩人凑一块就得互相攻击互相伤害,真没处说理去。
到了医院,烦心的事又多了一大堆,这两天市里领导下来检查,整个医院都笼罩在一片阴云密布的气氛下。他们科室开了个早会,实习生被逮着骂了个底朝天,谢宗南最惨,前几天帮陆桐顶了班,被扣上了无视纪律的帽子,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他被罚了三千字的检讨,回到办公室,陈彻又告诉他今天下午可以去季炀那儿报道了,他等会要去趟a市出差。
谢宗南觉得自己像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狗,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埋头整理东西。
陈彻在门口停了一会,回头跟谢宗南说,“我三五天后回来,到时候请你吃饭。”
“啊?”第一次主动受邀的谢宗南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弯着眼睛笑了,“好的,师兄出差顺利。”
陈彻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给梁铮也打了个电话。
梁铮那时候正在忙,没接到电话,从财经办回来的时候,才有空掏出手机看一眼。
“喂,陈彻。”
陈彻用耳朵夹着手机,一只手将行李塞进车里,“忙完了?”
“嗯,很累。”梁铮从鼻音里轻哼了一声,“浑身都痛。”
“你打架去了啊。”陈彻笑道。
“被人单方面揍了,一兔崽子。”梁铮低低的笑了,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委屈。
“挺有能耐啊,敢揍你。”陈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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