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西向来守时,九点一刻就到了。傅川却让她等足了一个钟头才出现。
傅川下车的时候,他的秘书许然向池西西解释道:“今天的会推不开。”
池西西倒没放在心上,笑着说“感谢日理万机的前夫先生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接过许然递来的材料,傅川和池西西站在队尾等待,前面的四对皆是沉默不语地相隔十厘米以上,唯有池西西一脸殷切地问傅川午饭想吃什么。
路过的工作人员见状低声提醒今天是单日,只办离婚。
听到池西西笑着道谢,说他们就是来办离婚的,工作人员有一秒钟的诧异。
“铁板烧吃不吃?”见傅川没有反应,池西西补充道,“我请你。”
“你有事?”
“我有个同事想给你做个专访,我已经替你答应了,只需要半个小时,我刚刚等了你一个小时呢。”
见傅川不语,池西西又说:“……前夫,给个面子行不行?”
“许然。”
秘书闻声走了过来。
“把‘离婚’的定义背给池西西听。”
许然尴尬了片刻:“离婚是指夫妻双方通过协议或诉讼的方式解除婚姻关系,终止夫妻间权利和义务的法律行为。”
“听明白了?等下签过字,咱们的关系就解除了,我没义务做你答应的事儿。”
池西西停顿了一下:“那就先不离了呗。”
傅川手中的身份证滑落到了地上。
池西西弯下腰捡起来交回他手中:“等你做完专访,我们下周再找个时间过来。”
……
签字的时候,傅川下笔的速度格外快。
从民政局出来,傅川拒绝了池西西共进午餐的邀请,池西西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池西西。”傅川突然开口,“把你手机给我。”
池西西虽然莫名其妙,却还是照办了。
傅川解开手机锁,找到通讯录中自己的名字,点下删除,而后把手机还了回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池西西轻扯嘴角“切”了一声,散买卖不散交情的觉悟都没有,要不要这么没风度。
“切”完之后她才想起来,前夫先生对前任向来没风度,这一点她高中的时候就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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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和傅家人一起吃过年夜饭,池西西就回了客房。
傅川进来的时候,她正默写英语课文。
“帮个忙……大过年的还用功呢?”
“高考生哪有假期。”池西西一抬头,傅川才发现她正哭。
“你怎么了?”
池西西顿了一下:“刚刚做数学卷子,十题错了五题。”
“就为这个?”傅川没有怀疑,他笑着揉了下她乱兮兮的头发,“傅岳的高三是一路玩过来的,但他是那年你们学校第一,太紧张会起反作用。”
“我和傅岳哥不一样,我笨。”池西西擦干眼泪,“傅川哥,你找我什么事儿。”
傅川把不停震动的手机递到池西西手里:“帮我接个电话,就说我去洗澡了。”
谁知还没接听手机就不震了,池西西正想问要不要回拨,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一按下接听,一道饱含愤怒哀怨的女声就传了过来:“傅川你混蛋!”
“他……去洗澡了。”池西西刚哭过,声音软,因着这句话有暧昧的意味,迟疑间更添了几分怯怯的温柔。
电话那头霎时安静了,片刻后才语气不善地问:“你是谁?你们在哪儿?”
池西西看向傅川,傅川直接挂断了电话。
两三秒后,电话不依不饶地追来,傅川直接拖黑了那个陌生号码。
“谢了。”傅川走出两步又回头问,“想吃什么,买回来谢你。”
“你要出去玩?”
“嗯。”
“能不能带上我?”
池西西一笑,腮边就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看到笑靥之上那对红红的眼圈,傅川咽下了“不能”,转而说:“穿厚点。”
因为是除夕夜,整栋别墅的灯都开着,除了他们,所有人都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傅川只得再次带着池西西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飘着雪的除夕夜,连最顽劣的孩子都躲在了家里,街上冷清清的没有人,只有零星的几辆车子驶过。
傅川一直开到郊外,失了路灯,天地间仿佛只余下车前的两道光芒,池西西望着在光芒间飞舞的雪花发了会儿呆,听傅川说“到了”,才回过神来。
这是远离市区的一座荒岛,上面有几个废弃的仓库,傅川把车子随便一停,示意池西西下车。
中间的那个仓库前有两堆篝火,男男女女竟聚了二十多个,见傅川带着池西西走过去,纷纷扬起手打招呼。
池西西粗略地环视了一圈,只找到宁御、宁立夏和季泊川三张熟脸。
傅川难得带女孩出来,众人自然好奇,瞥见有人递啤酒给池西西,傅川立刻出手拦。
池西西走到亮处,听到有人向傅川笑道:“这小姑娘有十六岁没?摧残祖国的花朵,亏你也下得了手。”
傅川瞪了那人一眼,宁御却说:“别瞎说,这是他闺女,亲生的。”
傅川没理宁御,低头问池西西:“冷不冷,到里面呆着吧。”
池西西望了一眼虽然简陋,但明显布置过的仓库,摇了摇头,往傅川身边挪了挪。
傅川只当她怕生,对池西西说了句“想吃什么自己拿”,便加入了众人的讨论。
他们准备去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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