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璧觉得这句话的重点是“我名下的酒楼”,这意味着何尔能从中参一脚,从两人在家产分配的敌对关系上来看,何尔肯定得抓紧时机落井下石,但同时又要隐藏自己的声息,以免真的被搅进乱局中。
但对于已经沦陷的何尔来说,这句话的重点是“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所以窦璧成功地带着何尔和四个壮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何府,悄悄地在三条街外的暗巷里上了马车,没有人来阻止。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府外没有埋伏。
“你为什么不报官?”马车跑到一半,何尔突然想起了这茬。最近真是太放松了,居然大哥一来求他就答应了,这是不是太娇纵了?
窦璧完全不知道何尔在想什么,表情正常地回答:“我今年做了假账所以不能见光。”同时透过车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车窗外。
何尔睖睁一晌,这也太诚实了……但是好像确实很合理……
虽然说是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眼睁睁看着马车夫被石块轰下车……果然还是太血腥了。
这么快就出现了……这还没拖到两个小时,接下来的七十个小时可怎么过。
壮士之一豪气冲天地去了前面接着驾车,窦璧对他大喊:“去我的酒楼!”反手却递过去一张纸条,壮士本领强,一边看着纸条一边躲过石块,调转马头,操纵马车向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窦璧反手把纸条浸在了水里,墨写的字随即化开。
何尔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
“何大,究竟怎么回事?”
这名字真是破坏气氛,好不容易找到oo7感觉的窦璧有些烦地拉低了何尔的身子,避开了车窗,接着俯身道:“有人要杀你。”
“老四?”
何尔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那个四弟,最近只有四弟和他有冲突……
窦璧不置可否,经过这几个世界,对变态的心理也多少有点理解了。
确实,何尔对何司而言,于情不能留,留下就是他和窦璧的障碍;于理就更不能留了,长子次子都在,他若想承家主之位,必然不能留这两人。没用的大哥还好,众人都知道何大是个病秧子,还是个喜欢四弟的病秧子,只需一点谣言一个新的身份就能抹消其存在。小姨太上位也是日程里可见的事。
何尔几乎可以说是唯一的障碍。
怕是何司本来还想多留何尔一段时日的,而那天的修罗场……窦璧想了想,终于明白了。
男人吃醋真是可怕的事。
大概可怕的何司更是容不下何尔了。
窦璧指挥着四个壮汉到达目的地风化一条街,车子转进灰暗的角落,最后六人稍一商量,准备两人一组分组离开马车。
其实也不过是分散敌方势力罢了。
窦璧拉着何尔从一处开着的后门飞奔进了青楼,途中窦璧感觉到手腕上一热。
这辈子,大概是要折在这个人身上了。被拉着的人这样想着,义无反顾地拉住了他的哥哥。
窦璧回头,见是何尔也拉住了他的手腕,何尔眼里甚至还润着明亮的光泽:“我学过一点功夫,我带你上楼。”
窦璧沉在那种莫名熟悉的眼神里,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熟悉到只能感觉到心脏一阵阵痛,血液上涌,他不由得捂着嘴。
接着窦璧被对方一把搂进怀里,没看清动作,两人就已经在二楼的走廊里。
楼下一阵吵闹,似是有什么人从正门和后门闯进来了。
何尔抱起情况不妙的窦璧,一个闪身进了厢房。
厢房是空的。
何尔这是第二次抱起自己的哥哥,但是,两次似乎都是很不妙的样子。
放下窦璧后,何尔也躺了上去。嗅着血腥味,何尔知道大哥怕是又呕血了。
幸好楼下声音渐渐平息了,应该是那些身手很好却不通世故的杀手冲撞了什么人物,何尔皱眉,大哥这幅样子必须看大夫……
像是一夜间忽然长大,何尔咬咬牙下了决定。
何司向这些雇来的人下达的命令是,只要何尔一出府,就彻底抹杀。
可在手下人汇报情况时,何司慌了。
哥哥和二哥一起离开了何府……何司此刻无比痛恨自己下的命令,如果哥哥阻碍了那些人,也会失去性命。
这种可能性快把何司逼疯了,他立刻出府去追,却连追的方向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早点杀了何尔……为什么不把哥哥关起来……恨……
何司不敢想如果哥哥消失在世间,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为什么要爱上这个人?如果不是这个人……
一定可以更幸福吧,可那样他就不是何司了。
所以,哥哥快点回到我身边吧。
后来手下的人来报,说是没能得手,何司单手捂眼,仰天大笑。
哥哥,只要找到你,就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永远,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防出戏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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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个小伏笔,猜猜是啥~~好吧其实也不是什么有关紧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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