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掌柜从后面出来,走到殷侯这,冲二人行了个礼:“二位东家。”
殷侯笑着应了:“因这俩年家中事务繁杂,铺子多亏了刘伯照看,我今日特地带天蔚来拜谢刘伯。”
刘掌柜摆摆手:“东家说这话是抬举我了,我管着店子也是应当了。”
殷侯起身:“刘伯做事我自是放心,日后小侄有何不会的地方,还需要请教刘伯呢。今日来也是忠叔托我来收这月的盈余,顺便来铺子里看看。”
“是,那东家先随我去后面,银钱都准备好放在账房里了。”刘伯冲殷侯说道,殷侯应下,转身冲坐在椅子上的天蔚说:“你在这等等我,若是无趣了就去对面逛逛,不过要与伙计打招呼,省的我又寻不着你。”见天蔚乖乖应下,殷侯随着刘掌柜去了账房里。
天蔚无聊地托着下巴,撑在椅子上,低头把玩这腰间的玉佩,想着这日子会不会太闲了些,自己得找些事儿做做啊。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天蔚抬头,发现是街上卖零嘴儿的老板娘。老板娘冲自己招招手,天蔚转转眼珠,也没想许多就出去了。
“阿婶,你找我什么事啊?”天蔚问道。老板娘笑圆了张胖脸,抓了一把果子塞到天蔚手上:“阿婶见你一人坐在那里,看着无聊,给你抓把小东西吃解解闷。”
天蔚乖巧谢过阿婶,往嘴里塞着果子,老板娘见他文文静静的样子,喜欢不打一处来:“我说殷家夫郎,你这成亲还习惯不?瞧你这细皮软肉的,在家爹娘宠你也宠得紧吧?“
天蔚蹲在地上,捧着果子,抬头答道:“嗯,我爹娘对我很好的。”
老板娘啧啧两声:“那你今早上就不好过了吧!早上的媳妇茶你弄得怎么样啊?”
媳妇茶,那是什么?天蔚不明白,疑惑地望向老板娘。
见天蔚一脸傻乎乎的样子,老板娘耐心说道:“不管是新媳妇还是新夫郎,进门都是要给长辈敬茶的,还得给家里人做顿早饭,表示你现在是这家人了。家里人早上没让你做吗?”
天蔚默默低下头,吸吸鼻子,这种事完全不知道,完全没有人告诉他啊!
殷侯收了银票,别过刘掌柜,便出来找天蔚。见店里没有,便向柜台的小伙计问道:“见到李子钦少爷了吗?”小伙计说天蔚出去街上了,还伸手指了指。殷侯谢过他,便出了铺子去寻人。
走了几步,就见到了一个蓝色的团子窝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殷侯走上前,就见天蔚委委屈屈地蹲在那里,手里还捧着小红果,不知道想什么。殷侯走近,将他拉起:“谁又惹我们小猪不开心了,脸都拉到地上了。”
幽怨地看了殷侯一眼,天蔚没接话。殷侯心里倒是叫着新奇,平时喊句小猪,这祖宗能把自己闹腾一个遍儿,今天怎么没反应了。接过已经有些黏糊糊的果子,殷侯将小猪蹄牵到手里:“怎么了?是看中了什么没买着了?”
天蔚嘴角扁得更甚,果然他在大家心里就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浪费银子、败家子弟啊!想了想,败家子弟拿胳膊蹭了蹭殷侯,眼圈有些红:“你说大家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不希望我和你成亲啊?”
听到他这么说,殷侯诧异得不行:“怎么会,你从哪得出这么个结论了?”
天蔚便耷了个肩,有气无力地将老板娘的话告诉了殷侯。殷侯抚了抚额头,长长叹口气,他家小祖宗的理解力果然是神级的。牵起还一脸哀怨的天蔚,殷侯边走边道:“又没有人说媳妇茶一定要早上做,咱们中午回去做不就行了。”
天蔚转念一想,也对啊!说不定大家是希望自己中午给他们做呢。顿时又来了精神,认真思考起要做什么给大家吃。见他眼珠咕噜咕噜直转,殷侯赶紧在一旁打断:“不过你可从来没做过饭啊!你这能行吗?”
“放心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天蔚刚刚受伤的心瞬间恢复,拍了拍殷侯的肩膀自信地道。看着天蔚兴奋的样子,殷侯暗暗咬牙,今天就是让他大吃一斤他也得吃,豁出去了!
到了家,天蔚就直接到后院去了,连招呼都没和大家打,他是打定主意要给大家露一手,急火火就冲到后厨。殷侯则是步履沉重,摇着头坐到厅堂里,一会摇摇头,一会叹口气,总之满脸凝重。阿福在一旁拉拉阿忘的袖子,小声问道:“殷侯少爷怎么了?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
阿忘一拧眉,这殷蛰平时宝贝那小猪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会吵架。不过今天这俩人倒是奇奇怪怪的,不知道葫里卖得什么药。
殷侯像是下了大决心,叫来忠叔:“忠伯,你把大家都叫来,我有事要告诉他们。”
看着忠叔去找人,阿福更是紧张得不行:“阿忘,你说殷少爷不会真的要休掉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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