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所言不无道理。”端磊也有此想法,“但眼下岐山守卫军没有放出哨声,这就说明了其中有他们的人。”
“还有一点,敢问陛下,此番岐山春猎,北戎威穹王带来了多少人?”老国公问。
“五百精兵,在岐山脚下。”文孝帝回答,接着他眯起眼,“你怀疑这批人?”
“老臣带着禁军一路跟来,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跟在大队之后。岐山周边如果有刺客混进来,老臣定能察觉。除非这些刺客,在此之前就已经混在里面了,那么只有威穹王的精兵。而且,老臣上山救驾时看到威穹王的精兵驻扎在山脚下,人数不足五百。”
“他好大的胆子,威穹王祖先在世时发誓,只要北戎的王位还是他的子孙,大召的皇位还是任威帝的子孙,两国永结兄弟之盟。他敢犯?”文孝帝怒气攻心。他平日里的冷漠让人忽略了他骨子里的凶狠。
他是庶子,被过继给林太后,如果自己没有本事,林家再大的靠山也撑不起他。他利用宇文霆玩转世家和门阀,在利用端磊来牵制宇文霆,文孝帝的手段和心机,岂是一般人能比?
然此刻,内心深沉的他还是愤怒了。
自古明君,心机和手段如何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为百姓着想,今日春猎,那么多精卫惨死,文孝帝怎能不怒。
“全衡,你去太子消失的地方又查到了什么?”文孝帝很快平静下来。
“我看到树上绑着布条,附近还有药渣。”全衡拿出药渣。
“让太医来查查,这是什么药渣。”
“诺。”
“报……皇上,内卫已经带着静王队和北戎队回来了。”
“先带进来。”文孝帝让老国公等人站到一边。
内卫带着静王队和北戎队进来的时候,那惨状吓了文孝帝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孩子们暂且还好,但是内卫有的受了重伤,有的只是轻伤,这情况一看就是经过生死决斗的,“你们遭到了袭击?”
“是,但不是人,而是本来应该在西区的棕熊。”其中一名内卫回答。“且那里有一股奇怪的药味。”
“什么?”全衡惊讶了一声,接着他把药渣拿到那名内卫面前,“闻一下,可是这种味道?”
“正是。”内卫回答,“属下几人暗中跟着静王,见他们路过偶药味的地方,在那里休息,属下便在暗中守护,接着北戎队也到了……过了一会儿草丛中有动静传来,原来是棕熊。静王队和北戎队想把棕熊拿下,然属下等人发现这棕熊气息凶厉,赶忙阻止了他们,想把他们带离,棕熊却不依不饶的攻击,不管我们到哪里,棕熊始终紧追着我们不放,无奈之下,只得将其杀了。”
“全衡,赶忙传太医来检查这些药渣。”
“诺。”
太医早在门口等候,全衡一宣,即刻就进来了:“这种药能迷惑人的心智,下在成年人身上,使其如醉酒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下在小孩身上,使其昏迷。但下在猎物身上……使其凶猛疯狂,直到死亡。”
文孝帝的脸色越来越差。棕熊突然出现在那里,那里又是前往春猎终点会经过的地方,所以,这是一场利用棕熊来猎杀这些孩子的计划。
好狠毒。
“全都退下吧。”文孝帝觉得有些累,想好好的理一理思绪。
“诺。”
如果大召国和北戎的少年勇士全都死在春猎里,或者哪怕北戎国的少年勇士出一点点的意外,大召和北戎势必引起矛盾。那么之前老国公所看到的,北戎营帐中,少了部分的精兵,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汤字的刺客跟北戎有关,北戎不至于利用棕熊来杀他们自己的少年勇士。
文孝帝脑子有些乱。
“全衡。”
“奴才在。”
“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奴才觉得,对方不是冲着北戎少年勇士和静王去的而是冲着太子去的。”全衡大胆的猜想。
“哦?”文孝帝眯起眼,眼神犀利,“说说你的观点。”
“根据暗中保护太子的内卫来报,太子一路上没有射活人猎物,而北戎少年勇士和静王队伍则一路射活人猎物,也就是说,太子到药味地段要比他们早。只是太子没有过去,而等天黑的时候,北戎少年勇士和静王队才到达,但药味已经散开,他们没有被迷惑心智,可是棕熊已经被迷惑了,奴才认为,棕熊是冲着太子去的。”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不过……”文孝帝嘴角勾起一抹笑,“全衡,也许太子并没有朕想象中那么不堪。”
“皇上的意思是?”
“春猎比赛好比一个战场,那些活人猎物好比是敌人的路障,太子没有射活人猎物,直接朝终点去。路上的药味和烟雾都没有迷惑到太子,最后他们自己回来了。而且在千钧一发之际,太子奋不顾身的救了朕。其细心和胆识,不愧为朕的儿子。”
“皇上英明,太子年纪虽小,但孝心一片,更是令人佩服。”
“是啊,这孩子……朕冷落他了。”皇家无情,但身在皇家,却比寻常家庭更渴望亲情。
事实上,文孝帝多想了。太子队没有射活人猎物,纯粹是这些孩子们懒,不想引人注意。
翌日
李墨染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守在自己床边的李修,心里微微触动。
“醒了?”李修一晚上没好好的睡过,前半夜巡查,后半夜又担心李墨染。这才眯了一下眼,李墨染就醒来了,“身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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