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穹抱着离不落走出禁地的时候,一路上看到此情此景的侍者,无不惊慌的低下头。如果刚才他们没有看错,圣主怀中抱着的可是前任圣子,但是前任圣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侍者们不敢想。
离穹习惯性的抱着离不落来到他以前的房间,却突然想起这里已经住进了人,摆满了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还站着很多伺候那个人的下人。
一时之间,离穹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离不落也是意外,这里是他曾经的房间,现在好像是属于别人的了,难道是新一任的圣子?
“先把离……他放到床上吧,我可以搬到其他地方。”李墨染及时开口。他习惯性的叫这个人离不落,当然是在这人还没醒来的时候,现在人已经醒来了,当着亲生父亲的面,就算李墨染再洒脱不羁,也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离穹点点头。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李墨染随即又开口。
“诺。”以未子尘为首的召国侍卫、婢女们全都退下。
离不落看着这一幕,有满心的疑惑,却不急着问。
直到房间里,只剩他们四人。杨子圣不敢看,离穹很紧张,唯有李墨染光明正大的看着离不落,甚至他坐到离不落的床前。
离不落挑眉,看着小少年的长相,年龄,他很好奇。而且圣殿变了,跟十二年前的不同,离穹和杨子圣也变了,离不落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眼前的小少年。
两张一样的脸,一张成熟、一张稚嫩,他们看着彼此。
噗嗤……李墨染笑出声:“你倒是猜猜,为什么我跟你长得一样。”传说中的离不落,冰清玉洁、如同傲然的雪莲。
但并非因为离不落的气质,是因为他的长相。
这张脸严肃认真的时候,看着高傲又冷漠。然微微一笑,却能倾城。
这个小少年,让他觉得很熟悉,不是因为他长得像自己,这只是其一,还有一种是他感觉。他记得在醒来之前,有人在叫什么,不是杨子圣,也不是离穹。他记不得那个人的声音了,但是他记得那种感觉,牵引着自己的羁绊,而这种感觉,就像眼前的少年给他的感觉一样。
“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年十一岁,我来自召国。”李墨染又道。
聪明如离不落,纵使沉睡了十二年,但十一岁又来自召国的小少年,还跟自己长得如此相似,他便马上明白了。
离不落伸出手,抚上李墨染的脸:“原来是你啊,我的孩子。”
李墨染一震,然后别扭的转过头。刚刚还骄傲自信的小少年,脸红了。
离不落轻笑出声:“此刻你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从李墨染的脸,抚上李墨染的头,“你……过的好吗?”
原来是他的孩子啊。
一夜春宵,却换来了这样的一名小少年。看他气质、看他谈吐,该是人上之人。
李墨染从来没有想过,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上辈子跟李修,虽然安国公府对他好,他却没有被父亲宠着爱着的感觉,这辈子是他活的第二世,再出生到安国公府,自然不会奢望这种感情。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很难受,眼眶红了。原来这就是父亲,就算他们不认识,就算他们第一次见面,真正的父亲,会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脸,会亲切的说,我的孩子。
离不落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那么温柔。这种温柔跟赵元崇给的温柔不同。离不落的温柔,是宠溺的,疼爱的,欢喜的,高兴的。
而赵元崇给的温柔,是行动的,心跳的,沉沦的,愉悦的。
离不落的手抚在自己的头上,能让自己觉得这么安心。这种安心是用父亲的身份才能给的,是生命的传承,血缘的羁绊。
“怎么哭了?你在召国过的不好吗?”
哭了?
李墨染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哭了吗?上辈子在生死间受尽折磨,他都没有哭。被赵元贤如此利用,他都没有哭。
但现在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说:原来是你啊,我的孩子。
他就哭了吗?
李墨染的骄傲,离穹和杨子圣都知道。他的骄傲不是来自召国安国公府,而是来自他自己的能力和才华。
这样一名看似成熟,笑谈天下的小少年,竟然哭了。
“我,我过的很好。”李墨染摇头,“我只是……太想你了。”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除了赵元崇之外,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身世。
所以在得知离不落这个人的存在后,他不顾一切的来到央国。就算他知道当时的离穹对他不怀好意,他仍然要留在这里,只要有办法就醒离不落,哪怕自己会相当危险,他也不怕。
这是父子的天性。
小少年的嗓音,很沙哑。他在努力的压抑着,但是如果感觉和心情,可以压抑的话,那么就没有所谓的情不自禁了。
离不落把李墨染抱进怀里:“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如果知道他的存在,他也许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知道他的存在,杨子圣和离穹,也会拼进一切,去寻找这个孩子,然后给他这个世间,最好最好的一切。
李墨染没有说话,他只是安心的靠在离不落的怀里。父亲单薄的胸膛,父亲并不有力的双手,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真实。
“跟我说说这几年的事情吧。”
等彼此的情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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