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艾橘再次摇摇头:“我知道。你处理日程很清楚,打字也快。伶牙俐齿会说话。这三个优点加起来,可胜过那些书呆子了。”
尹默高兴起来:“还是媳妇儿懂我!”
艾橘腾出一只手来得意地推推眼镜。
两人在网上认识很久了,都是找媳妇儿的人,就勾搭到一起去。几年的扣扣贴吧聊下来,艾
橘有自信能比尹默的很多亲戚都了解她。毕竟,有着网线的保护,大家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拘
束,流露出的真性情也就多了。
这一个月,木棉秦绶还是好好地住在他俩的房间,而艾橘则跟尹默住在一个屋。她知道了尹默在青岛是和母亲住,而父亲则住在别的城市。至于为什么会分开,她也没怎么多说,艾橘当然不好意思问。作为交换,艾橘也把当年她和秦瑟离婚的前后事无巨细地报告。
尹默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后座上闹腾了一会安静下来,艾橘专心开车,不一会儿便到了。
几人买票进去。大小梅沙作为深圳最火爆的海滩时常都是人满为患,好在现在季节不对,人才没那么多。
粘乎乎的海风迎面吹来,浪花打在沙滩上的哗哗声也听得到了。今天天气不错,阳光足,海面上波光粼粼,完全不输夏日。木棉一看到沙子就忍不住了,外套和鞋一脱,卷起裤脚就跑下石梯,在大片的沙子上跑来跑去。
秦绶一看就急眼了,抓起外套就追上去。
尹默故作深沉地叹气,“真是个小孩子。”
艾橘拍拍她的头:“您老人家比他小一岁。”
尹默不满:“开玩笑!我可是老佛爷钦点的他们的小妈!”
艾橘哈哈大笑,接着拉上她走到沙滩上。
浅黄的沙子松松软软,在阳光的辐射下有些暖和。
那边的木棉正打算冲进水里,被秦绶抓了回来,现在正在批评教育中。
艾橘坐在了一个有阳光的地方,将包中的大块野营布拿出来,铺开,把东西放下,安营扎寨后找了个旁边的地方着手把自己埋起来。
尹默终于耐不住寂寞,跑去了秦绶木棉那边,听说他们要在沙滩上挖一个深坑把海水倒进去做澡盆。
艾橘看着他们挖,过了一会,也挖了个小坑,把脚埋了进去,用沙子盖上,再死死地拍实,假装做足疗。
木棉的雄心壮志持续了大概五分钟,就开始心猿意马,撩着沙子和尹默护泼。反而是最开始
不怎么支持的秦绶这个时候特别认真,依旧一下一下地向外刨着沙子。
几人开始挖的地方离海水很远,所以挖了这么久,秦绶才挖出了比较潮湿的沙子。
突然有一种打井人的悲壮感,他心中默默决定要把把藏在伸出的海水挖出来。
正挖着,木棉突然一阵鬼叫,跌进了已经没到膝盖以上的坑里。
秦绶惊讶地扶起他来,还没来得及问,他就缩了起来抱着头说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像是明白了什么,秦绶站起身来,爬到平地上去。
“请问,刚刚的是木棉先生么?”
那里站着的一个大约四十七八岁的男人有些不确定地对秦绶说。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什么的飘渺
“您是?”秦绶有些警惕地保持微笑。
那人叹口气说道:“那个真的是木棉么?我看着有点像。毕竟上次见他他还小。——哦,我是他哥朋友的父亲。喂,阿松,过来,真的是木棉!”
那边急匆匆地跑过来一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在哪儿?真的是他么?”
秦绶皱眉。他记得木棉是有个哥哥,比他大九岁。这就是他哥哥朋友的父亲?
什么呀,这见家长的感觉……
木棉不情不愿地从坑里出来,刚想开口说话,就被阿松一个大熊抱,后背被拍了好几下。
阿松难掩激动,半天才说出话来:“太像了……果然是木榆那小子的弟弟。”
木棉看着秦绶的脸色本来想挣开他,但听到这句话之后低下了头,不再有动作。
经秦绶的劝说,几个人团团坐在了他挖的大坑边上,尹默被派去找艾橘来看热闹。
阿松开了话匣子:“木榆和叔叔阿姨出了车祸后,我本想让木棉来我家,只可惜那个时候我们家公司经营不景气,没办法负担另一个……就把他给送进了孤儿院。”
阿松的父亲大大叹了口气:“当年也是我不好,就知道想着自己家,让这孩子受委屈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唉。”
木棉低着头不说话。
他始终记得自己站在洗手间的门边听到屋外的一家三口为了收不收养他的事吵架。自己像是个累赘。就算很可怜,也不重要……
秦绶听他们这么说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心里顿时不待见这对父子,有些挑衅地伸出手搂住木棉的肩膀。
对一个孩子来说,孤儿院显然是最差的选择。尽管他在的那所孤儿院不错,他也算是享受义务教育到了初三。可后来木棉还是靠着好心人的接济和自己出去打工才上的高中大学。
孤儿院嘛,虽说他的童年说不上凄惨,但也绝对不是太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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