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挂的是专家号,潘晓燕没等多久就轮上了,给他看诊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医生,听说是医院反聘过来的,潘晓燕稍稍有了些底。
从医院出来,潘晓燕手里多了一小袋药,听老医生的话头,这次的药应该不会白吃了。
专家门诊的办公室门被推开,走进个白大褂,三十出头的样子:“聂老,休息一下吧,病例录入我来做”
聂老医生把潘晓燕的情况跟他的助理医生说了说,助理医生眼神闪闪:“她说她这病是从去了n市回来就一直没断根?”
“是啊,原本底子就不好还到处瞎跑,说是去了个山里探险,哎!这年头的孩子都想什么呢!”
助理医生笑着调侃:“我要是年轻个十岁也闲不住”
老医生就哈哈笑,两人就着现在的年轻人又说了些话,助理医生录好了病例,跟老医生说了下一个病人看诊的时间就出去了,到了门外,寻了个角落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潘晓燕在w市上大学,今年大四,去学校的时间少了,就跟着几个平时处的好的出去玩,都是同学,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家里条件都不错,也不担心毕业后找不着工作,她跟其中一个男生处朋友,两人在外头租了处房子,离大学不远。
屋子里家具很少显得空荡荡的,她男朋友许肖家里出了些事要回去一个礼拜,潘晓燕的家也不在w市,他哥倒是在这边,只是工作忙老不见人。
胸口又开始憋闷,潘晓燕按着老医生的嘱咐,把药吃了,也没心思吃饭就回屋睡觉去了,她男朋友不在,她就打了电话给吴霜,让她这两天来陪她。
而就在他睡过去的时候,正有人在打探她的消息。
17
夜深人静,鸡狗都酣睡时,东屋亮起了灯,那是王大烟袋老两口的屋子。王小臭趴在窗沿上探进一个头,就见他爷正笈着鞋摸烟袋子,他奶也坐了起来:“又开始睡不着了?”
王大烟袋抓了点烟叶放进烟锅里点着,吧唧着连抽了几口:“人老了,不爱睡了!”
柏树娘透过窗玻璃瞧了眼外头的天:“这还有半宿呢,可咋熬啊!”
挂在玻璃上的脑袋转了转,然后挤进了屋,如果柏树娘能看到估计要吓一跳,那是个细长的白影,约莫看出是个人形,离地飘着就到了近前,然后扭曲了一下,长出了手和脚。
王小臭听他奶说过,他和他弟挨个进家那会儿,他爷愁得整宿睡不着,他那时不当事,听听也就过了。这会儿正儿八经瞧见了,心可劲疼,他爷将将六十了,没享着福不说,还得操心家里的生计,白天要忙晚上还睡不着,这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要是他爷每天能跟他和小宝似的,一沾枕头就睡,一睡就到大天亮该多好,这么想着,王小臭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痒了痒,他伸手挠了挠,脑袋倒是不痒了,手却带出根头发丝细的白毛,白毛从他脑袋那处飘了出来,慢悠悠晃到了他爷脑袋边,王小臭不知从他脑袋上出来的是啥玩意儿,想去抓,那小白毛却咻一下钻进了他爷脑门里,王小臭心里咯噔一下,慌了。
他爷却突然打了个哈欠:“咋又困了?”,说着搁下烟袋上床,刚躺下呼噜声就起了。
柏树娘楞了楞神,又笑了:“这死老头子,刚还睡不着在那折腾,咋说睡又睡着了呢?”
屋里的灯又熄了,王小臭在原地站了好久,他到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似乎他这离魂离出大本事了!
第二天一早,王大烟袋精神头十足,说话都大着嗓门,王山水悄悄问柏树娘:“嫂子,我哥这是咋了?”
柏树娘笑:“昨晚睡得可香,又有力气使了!”
“大哥晚上都睡不好吗?”
柏树娘叹气:“总归是年纪大了,没年轻那会儿好好睡了!”
王山水仰脖子把一碗稀粥全灌进了肚,搁下碗出去了,王小臭捧着碗在一旁傻乐,王小宝把小脑袋凑过去盯着看:“哥,你乐啥?”
“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啥!”,王小臭把他弟脑袋拨到一边,开始吃早饭。
吃过饭,一家子先去了果园,下了批梨,已经入了十月,苹果也开始红了,因着不急卖,刚开始能下的也不多,就留了柏树娘一人忙,王小臭下地去了,王大烟袋和王山水照例驾着驴车去镇上,园里的梨下的差不多了,再卖个四五天就完了。
王大烟袋今儿精神好,一路上都高高兴兴的,到了杂货铺,见店门还没开,还去别家借了扫帚把人店门口扫干净了。
街上人渐渐多了,来往的行人在王大烟袋的驴车旁总要停脚看看,开始没太在意,后来瞧多了才发现人压根不是在看他的梨。
“山水,这人来来去去的都往里瞧上两眼,是不是店里出啥事了?”,王大烟袋抽着烟琢磨。
王山水挑着带土的梨拿干净的布巾子擦着:“不清楚,待会儿见着朱老板问问”
“今天都到这点了,店咋还不开呢?”朱老板是个勤快人,店开的早,他们都是七点到的镇上,那会儿店门都是开着的。
说话的功夫又有人过来了,王大烟袋抬眼一看,是店里的林忠贺:“林老板,今儿还是你来开门啊?”,林忠贺是店里管事的,镇上也喊他老板,他是小老板,朱老板是大老板。
“是啊,今儿我来开门”,林忠贺有些蔫,没说几句就进去了。
王大烟袋两兄弟互相看了看,觉得这里边有事儿,可两人都是大老爷们,加起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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