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纪琛夺走他的烟,踩灭在脚下,蹲下身,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忍了好久,才终于能够平静地说出一句话,“跟我回去。”
手被慢慢推开,苏越半笑半冷地说,“你自己走吧,我要等晋肴回来。”
“你等他做什么?我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苏越抬起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
谭纪琛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是自己冲动在先,现在没有质问他的资格。
“刚才是谁扇了我一巴掌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打了人,事后再来安慰,谭老板,你不嫌累吗?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到底是想怎样啊?”
“苏越……”
苏越推开他靠过来的身体,声音冷冷道,“别碰我,别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
谭纪琛心口一窒,猛然道,“你说什么?!”
“别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衣领眨眼间被拽起来,苏越微微伸仰着脖子,脖子被掐着难以呼吸,可他仍嘲讽似的说,“谭老板,生气,就代表你承认了,对不对?”
轰的一声,身体甩到墙上,背脊贴着冰冷的墙,慢慢滑到了地上,苏越干咳了几声,没有停住笑声,直到咳到再也笑不出来,手撑着地板,看着眼底那双漆黑的皮鞋越走越近,他的声音在头顶凄厉道,“苏越,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想要你怎样?
我也不知道了。
或许,只是想要晋肴,不再那么痛苦吧。
“呃!”冷不防脖子一记重力,苏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意识恢复的时候,感觉全身上下暖暖的,大概是在被窝里,几个小时前的记忆没有消失,反而在脑海里根深蒂固,苏越闭着眼睛,不想醒来。
肩膀传来沁心的凉意,空气里弥漫着药水的气味,终于,苏越忍不住刺痛闷哼了一声。
“忍着一点,这药水刺激伤口。”
苏越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谭纪琛蹲在床边,手里一瓶药水,一根棉签,苏越的上身没穿衣服,谭纪琛用被子盖住只露了一个肩膀,肩膀上血肉模糊,隐约可见一排牙印。
苏越再次闭上眼睛,微微挪动身子,刚好躲开了他伸过来擦伤口的棉签。
“现在最好不要动,别又惹我生气,你才刚醒,我不想你再一次晕过去。”
谭纪琛起身坐在床边,将他的身体平躺,找准伤口,将沾满刺激药水的棉签狠狠压下去,苏越全身一个激灵,疼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谭纪琛满意他此刻的表情,只要他安安静静,比什么都好,“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乖。”
苏越僵硬地扭过脖子,咬牙切齿瞪着他,“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手上!”
谭纪琛愣了一会,慢慢俯下身,鼻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颊,然后吻了下去。那个吻像落叶,轻飘飘地落在额头,又落在耳阔里。
“我等着你,苏越。”
感觉他的气息渐渐急促,苏越猛然翻身将他压住,嘲讽似的看着他,“你真没用,只要这样就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真想不通,你每天和我睡在一起,怎么就不会冲动呢?”
谭纪琛任由他压着自己,似乎是期待着这样的他,“你错了,今天我已经冲动了一次。”
苏越皱眉,“你说什么?”
谭纪琛的手伸向他的脸,“对不起,打你的那一掌,不是我想要的……”
手被冷冷地拍开,苏越瞳孔一紧,掐住他的脖子,“你还忘了,你也像这样勒过我这里!”
手上的力道因愤怒而不断加重,谭纪琛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脸因为缺氧而渐渐涨红,他却闭上了眼睛,任何苏越扼制他的呼吸。
“操!给老子滚出去!”
愤然甩开他,苏越跳下他的身,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罩起来。
谭纪琛咳了两声才顺过气,平躺在床上,微微扭头,看着被子紧裹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苏越,以后别再我面前因为别人受伤,因为那样,痛得不止是你,还有我。”
被窝里,苏越紧紧捂住了耳朵,肩膀的伤口明明没有那么痛,却在这一瞬间,几乎夺走他所有的呼吸。被子外面,安静了好半天,苏越知道他没有走,暗处的拳头越握越紧,晋肴的身影在脑海里横冲直撞。
谭纪琛,为什么,你对我可以如此,对晋肴,这样残忍?
房间里响起了手机铃声,苏越一怔,铃声怎么那么熟悉?难道他新换的手机设置的铃声和以前相同?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床上有了轻微的动静,片刻后传来关门声,苏越稍稍拉开被子,望向窗外,一片漆黑。
别克在黑夜里行驶,谭纪琛靠着车椅,沉沉地闭着眼睛。驾驶位的阿力抬头看了眼后视镜,老板的眉头已经皱了一天,似乎在遇见苏先生之后就时常愁眉不展。
叹了口气,阿力转回视线,朝窗外的倒后镜瞄了一眼,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道,“老板,有人跟踪。”
谭纪琛闭着眼睛,“什么车?”
阿力转了下方向盘改变了一向路线,“黑色轿车,好像是福特。”
谭纪琛淡淡道,“甩开它。”
阿力微吸一口气正欲提速,忽见车载屏幕上一个闪烁的红点,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老板,苏先生……也在附近。”
谭纪琛猛然睁开眼睛,视线里跳动的红点几乎让他额角的青筋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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