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我要一眼就相中的玉。”苏阗以为他会说出大概,没想又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苏阗顿悟,这么问下去不是他疯就是自己先疯然后弄死他。而且,结果已经日趋明显,苏阗本人已经处在半疯的状态。他半垂着眼,近乎绝望,神经质得抖动嘴角,“那——你要送给谁?男的女的?——很重要?”
“当然是男人。你见过。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魏难得用这么温柔的神情说话,而且那么好心得回答了苏阗所有的问题。见苏阗一脸呆滞,低头看了眼表,眉毛微挑,露出不耐烦的臭脸,他已经毫无心思应付苏阗一个接一个的白痴问题。如果他自己本就知道想要什么样的玉还用得着一家一家找吗。他脚步飞快,把呆愣当场的苏阗远远扔在后面。
在转弯口见到一个别致的石质门匾,魏两眼发光,又一次充满斗志得进了里面。
真这么重要吗?太夸张了,他连说话语气都变了,眼神温柔得溺死人。苏阗吃惊得在某人脸上逡巡寻找羞耻二字,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如此直言不讳心说出自己准备送礼物给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男人,还说得这么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也就属他魏长暮。为了送块玉,一家一家跑一件一件看,看在眼里苏阗心里怪怪的,魏对人也能这么细心?
普通人想不到送人玉石。玉石通灵性能护身,古时赠玉寄情,甚至落葬时也将玉埋入墓穴。到了今时今日情还是情。可见他对二哥也算上心。只要他对二哥好,其实——一切都无所谓。
天空很蓝,没参一点杂质,他仰头望了眼天,用力吸气,心很空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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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是漂亮。可惜美得有点过。而且这玉看着越真就越是假。老板,这块和田籽料到底是真是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斜着眼问坐在边上的老头。
老头有把花白的胡子,坐在玉石茶几边喝茶看书,老花眼镜端正了下,看了眼年轻人还有他身边的小姑娘。
老头摆摆手,“我就是个看店的。老板上厕所去了,你要不等等?倒是去了很久,可能有点拉肚子。”
年轻人有点尴尬,放下手里的玉,“老婆,咱等吗?这块不怎么样,下次我给你买个更好的。”年轻人拥着女孩出了店。
看着那对年轻男女离开,老头干脆拿起茶壶凑着壶嘴喝茶。苏阗看着那老头那模样,笑眯眯得问:“你存心不做生意。”
“他也不是存心要买啊。大家相互之间不要浪费各自的时间嘛。”老头有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鼻尖红红的,像个土地公。
“这只仙鹤怎样?”苏阗指了指玻璃柜正中央的翡翠。
“不要。”
“为什么?”他怀疑又鄙夷得斜眼看魏长暮,冷嗤一声,接着转头对着老头说:“老板,这只仙鹤是正宗的羊脂白玉价钱一定很高吧。”
“对对对。小孩,你懂得不少啊。”老头拔高了音调,脸上油光发亮,不再拎着茶壶,起身走了过来,怜惜得抚摸那只仙鹤,“是好玉啊。真要卖掉,我还有点舍不得。”
“那你留着吧。我不要。”魏朝老头笑了笑。
苏阗皱起眉,小声嘟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你没听过驾鹤西去吗?花圈上常用的字。某某某人驾鹤西去。”魏反睇,不是他不想买,实在是有咒人家死的嫌疑。
“那你就没听过龟鹤遐寿?说人长寿的。”原来他也会迷信。有没有搞错,送仙鹤变成送终,怎么会有他这种人。他也算老师,应该宣扬无神论啊,怎么搞起迷信了。
“我不希望存在任何风险。”魏异常认真的紧抿唇角。
虽然苏阗不明白让二哥戴一块仙鹤会有多大的风险,但是他的谨小慎微还是让苏阗小小感动了一把。
“那么这龙凤呈祥呢?兆头不要太好!”老头夸耀得拿出一块砖头一样大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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