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脑子又是一热,想也不想疤哥说这话的初衷,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还没回过神来的疤哥后,便飞快的跨上自行车,两脚用力,车轮在积了雪的马路上吱呀吱呀的往前驶去,也顾不得打滑的路面了。汪泽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疤哥什么的,赶紧从脑子里消失掉。
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想到转个身就露出了真面目,奚落自己就那么有意思?
半夜的街道,无人寂寥,一脸落寞的疤哥形单影支的站在路灯下,一句“路上小心”还没说出口,汪泽的自行车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明天不会答理自己了吧……他后天也不会答理自己了吧……他大后天也……
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疤哥为自己点上,烟雾缭绕起来,更突显了疤哥的凶恶气质。后街口那偶尔闪现几个鬼祟人影,可看到疤哥那魁梧的身型,硬生生没敢往前走。
没人知道疤哥在想些什么,只知道那一夜疤哥抽了很多烟,一夜无眠。
从那天开始,疤哥只要厨房不忙的时候,就会站在后门门口,装作不经意的那往汪泽的方向看。汪泽就当没发现,忙着教女孩子织毛线赚钱,疤哥什么的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隔着一条大马路,他再凶也就只有看的份了。
只是这偷看的次数频繁了些,汪泽便发觉这事对自己造成了一些困扰,就连卖烤红薯的大妈都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警觉的对汪泽说:“小汪,不是大妈说你,你是欠对面大个子的钱吧?他看到你时两眼都放光了,像头熊一样,你要是有闲钱,就还了吧……”
汪泽可真冤,明明那晚是疤哥理亏在先,现在自己成了自己欠他的?得,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汪泽直接把摊子给挪了个位,挪得离旺旺有些远。虽然生意比以前差一点,但好歹看不到疤哥那一道道让人左右不舒服的视线了。
新摊位离街口较近,风很也有些大,站在风口上招呼生意的汪泽,一天下来,总是冻得边路都走不利索。手上带了副露指的毛线手套,但是一整天都要拿着针钱教小姑娘织花样,十根手指头都已经冻得通红。
在没生意的空闲时,汪泽有时也会想到疤哥的,那个男人把自己从城管的魔掌下解救过一次,为自己煮面一次面条,帮自己修好了自行车。
很久都没人对自己这么好了,在福利院连吃饭都要用抢的,后来一个人生活,也只是自己管自己,哪里感受过别人对自己的关心。疤哥对自己其实很好,如果他不总是瞧不起自己,汪泽不介意和他做朋友,虽然疤哥年纪比自己大上不少。
他有三十了吧,三十一,还是三十二?汪泽猜测,这个年纪的男人应该都已经结婚外加有了孩子,可是自己没看到疤哥手上有结婚戒指,他也不像是结了婚的男人。他有喜欢的女人吗?应该有吧,哎,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可以一起生活的人呢。
每每想到这里,汪泽心里都不怎么好受。
作者有话要说:
☆、别再跑了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就两三天过去了。
晚上,又是汪泽最后一个撤掉摊子准备回家,半夜十二点左右的大街上,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北风呼呼一吹,挺让人害怕的。
汪泽个头不大,胆子却不小,虽说四下无人,自己一个人却还在那边哼歌边收毛线,身上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带着里面满是绒毛的帽子,动作还挺麻利。
蹲在地上将毛线往箱子里放整齐,汪泽这歌还没唱全呢,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好像是人的脚步声,又好像是别的什么……“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接近自己,汪泽蹲在那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大半夜,不是坏人的话,那就不是人了……不论是哪一类,自己一个人都没法应对。
深更半夜的,哪怕是自己喊人也不可能有人帮忙,蹲在地上的汪泽灵机一动,借着路灯的昏暗光线,一把抓起路边的积雪,猛然转身往身后那个“人”面前洒去。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成功阻挡那人的视线,反正汪泽洒完之后找准一个方向就开始全力逃跑,心跳得很快,好像快要从嗓子眼那里跳出来了,可是跑着跑着,汪泽居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大声叫着自己名字。
“汪泽……汪泽……”这声音听上去还挺熟的,汪泽这才稍微减速,边跑还边扭头往后看。
只是还没等汪泽扭头看清楚身后的人影,突然间,自己整个身子居然被人抱了个满怀。冻得发僵的脸撞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上,疼得厉害,汪泽赶紧挣扎,只是自己这小身板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折腾半天丝毫没让自己的身子挪个地方。
就在汪泽准备放声大喊的时候,对方的声音在他耳畔传来。
“别再跑了。”疤哥紧紧抱着怀中折腾不停的汪泽,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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