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用完早饭,闻如玉打发了闻谦和闻浩去写大字,又让石头在院子里扎马步,这才去找了范氏。
范氏刚收拾完厨房出来,虽然新做了衣裳,在家干活时却也舍不得穿,身上一直穿着从别家大户里捡来的深蓝色下人常服。
闻如玉媚眼一撩,丝丝浑然天成的媚意挂上眼角,她迎上范氏眯眼笑道:“娘亲呀,你怎么不穿新衣呢,现在女儿能挣钱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委屈着自己,要不过两天女儿去给娘亲买两个丫鬟伺候着!”反正林家给了一千两银子,加上自己本来的二百两,除掉修房子要用的六百两,她还剩下六百两,勉强算个小富婆。
闻如玉一副她是土豪她有钱的样子,却不想范氏面色一变,看着初长而成的女儿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这才悠悠叹道:“玉儿啊,娘让你受委屈了,不管你本事如何,娘都不想让你一名弱女子抛头露面的出去挣钱,家里有娘出去给大户人家桨洗衣裳贴补家用就够了。”
顿了顿,范氏慈爱的拉起闻如玉的小手笑道:“我的玉儿呀,过两年就该说亲了,娘要是再让你出去疯跑,背后指不定被人如何议论呢!”
眼见着范氏有了长篇大论的趋势,闻如玉扬起笑脸,急忙阻止,“娘亲,谁说女儿家就不能养家糊口了,娘也希望女儿日后能够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人吧,嘻嘻……”
说着,闻如玉的声音低了几份,贴近范氏悄悄问道:“娘,女儿想见见爹,就是不知道爹愿不愿意见女儿!”
范氏再次一愣,丈夫的腿都断了三年了,这种沉默的日子也过了三年,除了最初的一年几个孩子还会常常跑去开导丈夫,之后的两年都是被骂出来的居多。
渐渐的到现在几个孩子都不怎么想去看丈夫了,尤其是胆小且怯懦的女儿,因为害怕被父亲打骂,几乎三个月没见过丈夫了。
她没想到女儿居然会主动提出来要见她爹,一时之间,三年来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愣了好半晌才点点头道:“去吧,你爹虽然总是将你们骂出来,可那是因为他心里苦,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念着你们的。”
范氏生怕闻如玉又被丈夫的爆燥脾气给吓到,又是解释又是叮嘱的。
闻如玉清洌的眸子闪了闪,乖巧的点了点头,慎重的道:“嗯,女儿知道爹是因为心中难过才会如此,女儿不怪他的,女儿只想看看爹的腿还能不能治!”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将范氏惊得愣在了原地。
良久过后,范氏仿佛自言自语般颤抖着唇,她激动的按住闻如玉双肩,手上不知不觉用上了力道,捏得闻如玉皱起了眉头。
“娘亲,您别激动,女儿不是说过了吗,梦里的师傅教了女儿很多东西,当然也包括医术的!”
见范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肩膀又被捏得生疼,闻如玉不得不再次搬出了那位莫须有的老神仙师傅。
范氏被闻如玉的话拉回了神,连连点头颤着声音道:“是啊,老神仙,玉儿你的师傅是老神仙,那你,你快去看看你爹的腿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治。”
范氏拉着闻如玉的手推开了那道长年不开的门,眼里升起希望之色,三年的生活重担几乎将她压垮,女儿变得胆小懦弱,两个儿子没钱去学堂,家中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突如其来的一丝希望让她落下了欣喜的泪水。
门才刚刚推开一条缝隙,突然感觉一阵劲风袭来,闻如玉下意识侧身一闪,就见一个蓝色织锦团花缎子的靠垫飞了出来,刚好砸在身后范氏的脸上。
范氏好像早就料到会有如此一幕的样子,伸手一抓,就将那靠垫抓在了手里,速度之快,反应之灵敏,那一刹那所反应出来的身手哪里还像个乡间农妇。
闻如玉清明的眸子里精光一闪,很快就做出了判断,看范氏的身手,绝对不会是普通农户人家的娘子,怪不得凭她出色的样貌,频频出入大户人家都能保全自身,原来是有原因的。
“滚,都给我滚出去……”
刚进门,闻如玉就听见父亲闻伯平近乎咆哮的声音扑面而来,她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了看范氏,笑道:“娘亲,您刚刚不是说给小浩做的新衣还差几针吗,您先去忙吧!”
范氏面上神情一顿,顿时会意,拢了拢耳鬓垂下来的散发恍然道:“啊,对,对,是还差几针,那娘先去缝好了再过来!”说着,范氏又担忧的望了房里那道孤独的背影一眼,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闻如玉脸色顿时一变,收起笑容转过身来,她缓缓走到以背对她趟在破旧木床上的闻伯平,将手里的靠垫往床边一放,眼睑低低的垂着,也不说话。
屋里顿时沉默下来,压抑的气氛让闻伯平感觉心里慌慌的,他侧身趟着,下半身没有任何知觉,可他就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女儿注视在他双腿上那灼灼的目光。
沉默良久,闻伯平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先开了口,说话声虽冷硬,却也不似平常那般不近人情。
“你出去吧?不必为我这种废人白费心思了。”
闻如玉眼睑一抬没有回答,目光从闻伯平那双枯瘦的腿上移开,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大腿正常,小腿很不乐观,明显的肌肉萎缩,血液循环受阻,经络神精基本都失去了功能。
照父亲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双腿想要彻底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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