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商贩忙不迭点头哈腰地送过来,眼神里虽然奇怪两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却也乐得眉开眼笑。
“郁,好看吗?”病美人表情疏淡的脸上像是化开了薄冰的镜湖,浅浅的涟漪放开,那种带着病态的小心翼翼将人心化成一汪春水,荡漾不已。他仰头,双目紧紧望着好看的人。
“好看!”画卷般宁静雅致的男子郁极淡地一笑,点头应道,认真地将病美人身上的银狐皮毛的华丽袍子裹紧些,手指熟练而灵巧地系紧衣带,将病美人揽进怀里抱紧些。
“嗯,那送给郁,好不好?”病美人继续春水般的微笑,脸却不方便回过,只用苍白的手指捏着风车的柄,笑容依旧吗,眼神变淡。
“好,谢谢。”郁依旧是不变的淡然,淡笑,然而,眼里,笑意凉薄,伸手去接本属于小孩儿的玩具。
就在指尖碰到的那一瞬,小风车悠然坠落,盘旋着落下。
“啊,没拿稳,落了。”病美人没有惊讶,声音依旧微弱,像鱼儿吐了个水泡,破了。
“没关系,走吧,小心着凉。”郁伸手,拉下辇车的帘子,轻轻揽着病美人的头放在肩头。
“东西掉了捡回来就是,何必放弃?”年轻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几丝意味深长。
郁正要催行的手势放下,目光似乎穿透了帘子看向说话人。
“不过,既然阁下弃了,在下捡了,便是在下的。”年轻的声音已经到了辇车前,没有主人的命
令,素质良好训练有素的家将只是暗做准备。
病美人靠在郁肩上的头微微动了一下,被包裹在手心的手也微微动了动,脸上滑过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后,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光洁下巴。
“公子说的甚好。”病美人声音微弱,不过,眼里,泛起一丝笑意,“郁觉得如何?”
郁将指尖插入病美人的指间,十指交握,没有说话。另一只手撩起了帘子。
帘外是一张平凡的脸,一袭暗紫衣的卷云纹外袍,离远了只怕是看不出来,这样低调的华丽只怕是装出来的,因为这人说话,并不谦逊,语气里隐隐含着些与生俱来的高傲。暗紫色外袍的腰间,是一条黑色玉带,隐然印着奇怪的兽型纹络。
“原来是殷凌公子,失礼了。”郁只消一眼,便看穿了这个特意乔装的西蒙四皇子肃清王殷凌寒。那种兽型纹,虽无特别,但,北冥人以种植为主,对于兽类,并不如西蒙那样西北的畜牧民族般热爱,佩饰更多是愿意戴一些或艳丽或别致的花草。
“传闻湛郁公子貌盖京华,更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殷凌寒轻佻一笑,恢复他的花花公子本色,既然立即对病美人施了一礼:“南宁王安好。”
“肃清王别来无恙。”“病西子”苍洵点点头,并不因殷凌寒是敌国皇子而有异样。幸而辇车离百姓颇远,三人声音又低,才不至于被人听去了。
“此处不便,小王已在千圣楼摆好酒席,赏脸同饮如何?”殷凌寒一揖邀请。
湛郁点点头,抱起苍洵下辇车跟随殷凌寒朝千圣楼走去。
“南宁王真不愧是南宁王,果真是……”殷凌寒面色有些泛青,咬牙切齿地道,“就当小王欠个人情,也不成?”
“不是不成,而是,无能为力。”湛郁没有看殷凌寒泛青的俊脸,腿上坐着苍洵,小心地挑着鱼刺,然后喂进苍洵的口中。
“如果,南宁王帮小王得手,殷凌寒不提合作条件,不要北冥城池,只当在关键时刻岀一次兵助南宁王一臂之力。”殷凌寒一咬牙,狠声道。
“此话当真?”苍洵悠然咽下一块鱼肉,终于出声。
“当真!”殷凌寒点头。这病歪歪的南宁王着这玲珑剔透的湛郁公子实在是难对付,不急不忙地玩心理战术,硬生生将殷凌寒逼到绝处。若非王上大发雷霆着急着要找,而太子哥哥被贱人陷害现在被打入冷宫随时可能被奸人所害,殷凌寒不会将自己手上一万兄弟的命作抵押,只是,情非得已。现在北冥的皇宫里没了熟人指路,加之一场莫名其妙的事变让皇宫的守卫更森严,殷凌寒根本就拿不到东西。为了一个沉睡了十几年的男人,老家伙竟然忍心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在不拿到东西,太子哥哥就……
“尽力而为。”苍洵微笑,眼里泛起点点笑意。
“今日壬时,南宁王入城,与西蒙四皇子殷凌寒会过面。”殇流景斜卧在贵妃榻上,在碧砂退去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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