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理上早过了贪玩易受诱惑的年纪,清楚地知道这一世需要什么,更有着十分的理智与冷静去谋划与争取,无论前程……还是感情。
“闻徽,下周四是你生日,哥几个商量,去江南人家撮一顿,你看怎么样?”苏远大咧咧地坐到了闻徽的桌沿,一手搭着对方的肩膀,笑嘻嘻地补充了句,“当然,你请客。”
生日?闻徽瞄到电脑旁的台历,原来这年的十二月已经来临了,猛然想起了前世每年生日收到的明信片,他一时有些恍惚。
手指不自觉地点上鼠标,打开了邮件,依然没有那个人的信息。闻徽其实一回国,就从高中班主任那里打探到了付珩的联络方式,包括电话号码、学校信箱号,甚至是宿舍号。
那个人以超出分数线四十分的高分顺利地进了h大经济系。
然而付珩并没有联系过他,即使当初闻徽给他留了自己的邮箱地址,也没收到过对方一封来信。
闻徽并非没想过打电话给付珩,甚至是找机会看望对方……但,那是付珩,是他重生来一直心存着莫名愧疚的人,也是他今世喜欢或者爱恋的人,即便确定了自己的感情,闻徽也不想刻意勉强对方。
何况,他早不是冲动毛躁的少年人,即使想要两个同性在一起,闻徽也必须要考虑到种种现实层面的矛盾与冲突,起码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莽撞与草率,最后落得两手空空。
他要的感情,不必缠绵悱恻,不需轰轰烈烈,但定然是一生一世的相伴相知。
付珩,他这一生活得艰难坎坷。闻徽都是看在眼里,虽有能力相助,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沉默地观望着守护着,他不想付珩再为了自己的一份感情而再一次受到半点伤害。
“老大,想什么这么出神呢?”苏远等了半天,见闻徽都没出声,开玩笑地说道,“该不是想躲掉这餐饭吧!”
关掉邮箱,闻徽往椅背上一靠,瞅着苏远:“到那天叫着我。”
两人正说着话,宿舍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一道响亮的嗓音蓦然响起:“闻徽,鸿雁传情来咯……”
原来正是另一位舍友卓至超,他手里挥着一个淡蓝色素雅的信封,挤到闻徽桌前,故作猥-琐地笑:“啧啧,不知道哪家姑娘看上我们老大了……快把信拆开给哥几个观摩观摩!”
闻徽微愣,接过信封,一见那方方正正的字迹,心跳顿时漏了两拍……付珩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
◎流◎岁◎未◎晚◎
这时候书信往来还算是大学新生们与以前老同学交流的方式之一,闻徽宿舍里的人,也少不得偶尔有两封信件,但他们却从没见过有人寄信给闻徽,更莫说闻徽写信给别人了。
信封上的字不大不小,整齐方正,确实有些像女孩子写的,故而几个人顿时闹起了闻徽。
闻徽睨了他们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哇,笑得真春天,”苏远咋呼地喊着,“闻徽老大不够意思啊,竟然背着哥几个发展了地下情,赶紧交待,坦白从宽!”
闻徽懒得理会这些人,随意抽了本书,将信件夹了进去,揣进包里:“别闹,我要去图书馆……晚上给你们带夜宵。”
几个人笑得更加暧昧,只作了然状:“哎吆,这真是见色忘友,还打算用美食堵住我们的嘴……”
拎着包朝门外走,闻徽面不改色地回道:“那就不堵了。”
哪知几人闹得更欢:“哇,老大为了美人贿赂我们不成,恼羞成怒,改用大棒政策了。”
闻徽啼笑皆非,便砰地关上宿舍门,将几人的嚎叫声抛到了脑后,直朝着楼梯口走去。
在图书馆找了个安静的座位,闻徽才不急不慢地拿出信件。淡蓝的信封,素雅漂亮,拆开封口,里头不出所料的是一张风景明信片。
闻徽勾了勾唇:付珩的作风,当是前世今生都没有改变,那么含蓄,又分外地可爱。
简单的几句祝福语,最后是一行联络方式。付珩在旁边解释了一句,写着闻徽邮箱地址的小纸条,被他不小心弄丢了,所以才一直没有联系对方。
闻徽看了看信封上,写的正是f大金融系xx级,并没有写明信箱号……他便顿时了解,付珩丢了纸条后,约莫是不曾向别人探听过自己的联络方式。好在学校收发室根据专业和人名,还是准确地将这封信放进了本班的信箱。
将明信片仔细地翻看了一遍,闻徽才小心地收了起来。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他早该明白,付珩是个含蓄又被动的人,开学这么久,这人其实完全能够联系上他,却偏偏等到自己的生日,借着祝福的机会才有勇气寄来一张卡片。
前世付珩会告白,怕也是不确定自己与卫曦的关系,又临近毕业,在当时气氛的渲染下,才会一时冲动做出了大胆的行为。
这一世,虽然付珩没有表白过,闻徽却并非感觉不到自己之于那人的特殊……只是,他需要完全地确定。
历经红尘两世的洗礼,闻徽早没有为爱情就抛弃一切的冲动了。出于自己的私心,也出于理性的思量,他需要一个信息,一个能够让自己安心确定的信息,来最终做出一个决定。
那么今天这张明信片,便是他想要的信息。
付珩不曾说什么,甚至也不曾想过什么……但闻徽,当他确定了自己与对方这份感觉后,便是要开始进行一些安排与谋划。
感情,是一辈子的事,有了对自己和付珩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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