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顺著人行道走著,维也纳的冬天没有a市冷,正是适合散步。
郁珍珍做小媳妇状的跟在後面,看样子是死不罢休。
邹言没有闲情管她,只是时不时的看许莫一眼,样子还是八年前的样子,只是浑身散发出的气质不一样了。虽然以前的许莫看起来有一股儒雅的气质,只是现在看著更自然了些,有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终於许莫侧过脸看邹言,“你看什麽?”
邹言嗯了一声,不说话,继续往前走。两个人又开始沈默,身後传来郁珍珍八厘米高跟鞋磕在地面的声音,让人觉得很刺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邹言抬头看见一家西餐厅,就对许莫说,“莫叔,我们在这里吃吧。”
许莫一如既往的寡言,只是点头。
两人进了电梯,郁珍珍也跟著挤了进来。
在进西餐厅找位子坐下的时候,郁珍珍正准备坐到邹言旁边,邹言突然对著服务生开了口,“er,请问你能将这位女士请出去吗,她打扰了我和朋友的进餐。”
郁珍珍看著邹言,觉得好像这个世界都变了,当初彬彬有礼的邹言什麽时候嘴变得这麽恶毒?
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这是多麽无礼的一件事,在公众场合哭泣。
许莫的眉头皱了,比刚看见郁珍珍的时候皱得要深一些,“邹言,对女士要尊重。”
郁珍珍一脸期待的看著许莫,却听见许莫对著服务生说,“麻烦你替这一位女士寻找一个离我们比较远的位子,我和朋友有些事情要谈,不希望被人打扰。”
郁珍珍很明显高估了许莫的人品,许莫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总爱哭的女人。对於那种女人,许莫一向是不加辞色的,这也可以看作是每一个有名的人都有一些怪癖。
邹言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他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哭过一次,可许莫当场就踢了他一脚,然後不再和他说话。直到自己保证再也不哭之後,许莫才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原谅他。从此以後,不管遇到什麽,邹言都没哭过,就算是今天再次遇见许莫,再激动,眼里的泪水也没流出过眼眶。
烦人的郁珍珍被请到了另一边,甚至中间隔著障碍物,完全看不到彼此。
邹言心情愉悦的替许莫点了全熟的牛扒,他还记得以前许莫带他去b市的西餐厅每次都吃全熟的东西。
又点了一瓶红酒,82年的拉斐尔。
两个人默默的吃饭,其实邹言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正坐在一起吃饭的饿时候又想起了以前的规矩,吃饭的时候许莫是不会说话的。
等到两个人都吃完了,喝了半杯红酒,邹言才开口说,“我找到杨叔了,就是杨魁。”
许莫端著酒杯的手明显的一顿,邹言赶紧说,“他现在过得很好,杨爷爷过得也很好。上一次,我去他家,还被认错人狠狠打了一棍子,一个多星期身上的淤痕才消。”
邹言的话里很明显有撒娇的意味,可是许莫的神情倒没有很担忧。邹言也知道,许莫从小就教他自立,又怎麽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伤就担心他。
许莫抿了一口红酒才说,“他是挺爱打人的。”
邹言嗯了一声,又觉得好像没话说了。想来想来想去只好说自己这些年的日子,“我考了a市的政法大学,研究生毕业,现在在a市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过得很好的。”
许莫嗯了一声,没打算和他细说这些年过的日子。
两个人沈默起来也有些恼火。
最後邹言咬咬牙说,“我有三个月的假期,护照的有效期也是三个月。我准备在这里度年假的,现在住在一家酒店里,住宿费挺贵的。”
邹言其实是没抱希望许莫会说什麽话的,不过还是让他高兴了一把,许莫说,“我也准备在维也纳呆一段时间,刚好在这里有一套房子,你可以搬去住。”
邹言忙点头,生怕下一秒许莫後悔了。
两个人离开西餐厅的时候,邹言发现郁珍珍不在,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缠著自己的小鬼终於消失。
邹言和许莫一起坐出租车去邹言的酒店拿行礼。
许莫在大堂坐著点了一杯咖啡,等著许莫上楼去拿行礼。
邹言一步三回头,生怕许莫突然又消失了。那景象看得许莫直摇头,觉得这孩子怎麽还没长大。
邹言走路的速度是很快的,在电梯里恨不得电梯直接到十六层中间一点都不要停。
等把东西收拾好,邹言出了房间,迎面又碰到了郁珍珍。
看样子郁珍珍是住在他旁边的,邹言心中很是庆幸,还好莫叔答应自己去他那里住,不然又得被这个女人缠。
郁珍珍换了一套衣服,看起来终於良家妇女了一把。看见邹言提著行礼似乎是要走就开口想问邹言去哪。
可惜邹言并没兴趣听她说话,那个你字才从郁珍珍嘴里说出来,邹言就已经擦肩而过,走得异常潇洒。
邹言急著去见许莫,根本就不会回头看郁珍珍,自然也看不见郁珍珍咬出血的下唇和眼里的愤恨。
郁珍珍是完全的不明白,邹言到底是哪里看不上她。想她要家世有家世,要长相有长相,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非要算个清楚的话,邹言要真想跟郁珍珍在一起,那还算是麻雀变凤凰。
邹言有一副好皮相,看上去特阳刚,所以一向很吸引女孩子的眼光,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嘛。最开始郁珍珍也是因为这样被邹言吸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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