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卿盘腿坐在青云之上,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躺在他怀里的苏幕遮能睡得更舒服一些。他侧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青年那安静的面容,微微有些出神了。
细细算来,他和苏幕遮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只有短短六个多月的时间吧。但二人之间的默契程度,却是那些已经相处了十几年之久的朋友都未必能比得上的。
若是以前有人对狐卿说“你将来会和一位渡灵师成为至交好友,而且你还对他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狐卿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毕竟在过去的二千多年的人生(狐生)里,他一直都是冷心冷性的——这与苏幕遮的清冷还不同,苏幕遮虽说性子冷了些,可心地却比谁都要善良。而狐卿却是连骨子缝里都渗着冷意的,除了有关狐族的事外,他对其他任何事都漠不关心,更不用说会对任何一个人或妖产生特殊的情感了。
毕竟像他这样的妖怪,寿命漫长到令人恐慌。在无穷无尽的岁月里对外物生出心思,是为最可悲的事情。作为狐族的尊主,狐卿是绝不容许自己的生命里会留下这样的污点的。
可这一切的一切,在他和苏幕遮于乌烟巷中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全改变了。在两人的相处之中,因为这位渡灵师的一举一动,狐卿一点一点染上了“人”的情感,他的心也慢慢地热了起来。这种感觉十分新奇,在狐卿的生命里可以说是头一份,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坏的。
狐卿有时也会思考,这样的改变对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真是无法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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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狐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明朗的天空,无论怎样,现在的自己过得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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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在床上睡得正熟的时候,是被一阵剧烈而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被生生从梦中惊醒实在不是一件什么令人心情愉悦的事,饶是苏幕遮没有什么起床气,他的心里还是十分极其的不爽。
穿上鞋走出了卧室,环顾了客厅一圈,也没有找到黄一黄二,估计这两只小鬼又跑出去玩了。苏幕遮只得认命地来到房门前,此时那不知道是谁的人还在拼命地敲门,看这种气势汹汹的架势,苏幕遮简直都要怀疑若自己再不给他开门的话,他就会直接把门给敲破了。
为了自家的房门着想,他伸手开了门,心里盘算着若是有哪个货敢来闹事,那就直接一脚把他踢出去得了。
结果房门刚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扑了过来,苏幕遮心中一惊,提腿就要踹过去,却不想那个人由于惯性,脚下一个踉跄,根本就剎不住车。苏幕遮还来不及踹他,就被那人抱着腰给扑倒了,然后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货还好,因为有苏幕遮做缓冲垫,倒是没有摔得太厉害。苏幕遮就惨烈得多了,冲进来的这货的大脑袋就砸在他的肋骨上,他自己的后脑勺又“嘭”得一声砸在了桌子腿上,若非是渡灵师的身体堪称是“铜皮铁骨”,苏幕遮现在已经落得个肋骨骨折加脑震荡的下场了。
于是,陆云小姑娘一进苏记。看得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她惊呼一声,连忙跑到了自己师父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小姑娘担心地将手伸到师父的脑袋后面摸了摸,见没有出血,也没有起什么大包,这才出了一口气。
压在苏幕遮身上的那货终于爬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看向自己的身下,果然一只粉色的小羊被他给压到在地上,几乎都要被压平了。此时他心头颤悠悠生出了一个念头——
完蛋了!
陆云看着他如丧考妣地将那小羊给扶了起来后,就想夺门跑路,却立马被那小羊给揪了回来,然后就开始了花样暴打一百零八式。她本来还是有些生这个人的气的,但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同情。
苏幕遮忍着身体的疼痛,揉了揉还有些眩晕的脑袋,这下终于看清楚了,这来人可不就是饕餮和夕兽两兄弟么?他们不是出去游玩了么,怎么今天回来了?
在陆云的帮助下,他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对好奇地小姑娘解释道:“这是兄弟俩,均是十分强大的妖怪,具体的就不和你说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不是件好事。”
陆云乖乖地点点头,既然师父不说,那她也就不问了。她转过头,好奇地看着那对暴力的兄弟,那只粉红色小羊她在青山村见过一面,倒是有些印象,如今看来,也不是个好脾气的。
至于那个金发的青年么,他就是欠收拾,哼!
苏幕遮知道饕餮这种单方面的殴打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就让陆云先在客厅里等着,他自己则进卫生间去洗漱了。
等苏幕遮换好衣服再出来时,饕餮兄弟俩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夕兽老老实实地抱着自家五哥,眼睛却不住地向陆云那里瞟,看得小姑娘都要炸毛了。
苏幕遮也来到沙发前坐下,顺势隔断了夕兽的视线,问道:“你们怎么现在回来了,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了么?”
夕兽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这马上就要到正月十五了,我也该回去了,所以赶在临走前将我家五哥送到你这儿来。”
苏幕遮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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