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哪天晚上,我们正在激烈运|动的时候,正在打闹的女孩子突然推破了瘦弱的门板,她们迟疑地看着赤|裸的我们,道:“三年七班的陈清年?”
“哎?同|性恋哎,真是一点都没有美|感。”她身边的女生嗤笑。
“好|恶心,这样的人简直侮辱了耽美。”
“我的天,我还是回到二次元去吧,三次元太凶|残了。”
“身材又差,长得又丑,居然敢搞同|性恋,羞耻心呢?”
我羞耻地钻入被窝,企图遮住身上暧昧的红痕,但是不过徒劳,不久,人越来越多,连领|导和父母都惊动了。
在被父亲愤怒地鞭打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门口的那些女生是腐女吧。我认得她们,曾经在我面前分享过同人志,说过荤段子,现在,她们就是把我推向地狱的黑|手,从此以后,我也明白了地狱最可怕的不是那些令|人|发|指的酷|刑,而是那永无尽头的悲哀。
我被退学了,校长拿着母亲送来的一沓钞票冷淡地说,如果不想被退学可以说是李彦强|暴我的,我当场拒绝了,即使被世俗困扰,我也不会出卖我的爱人,这些情节耽美都写过,不足为惧,我和李彦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吧。
我这样想,所以当班长拿着通牒书,上面一字一句地写着我强|暴李彦的罪行时,我笑着问她:“班长你在开玩笑吗?”班长曾经是我们班最活跃的腐女之一,已经到了“性别不同怎么相爱”的地步了,但是如今她的表情严肃到可怕。
“陈清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她把通告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远远远远的,我听见她们的讨论声:“真恶心,我居然跟一个同志说话了。”
“咦~你最好回家洗澡。”
“这种人怎么配称同志啊!”
“就是就是,真恶心。”
“跟他同学六年怎么没有发现他那么恶心呢。”
呵呵。我到底是怎样罪|大|恶|极不配称为同志了?我是骗婚了还是影响到社|会团结了?我到底怎么错了?你们当初在我跟前谈论耽美的时候怎么没有说恶心?让我变成gay的到底是谁?
父母毅然跟我断绝了关系,我孤身一人在外地奔波,食不果腹,夜不能寐。
要体力没体力,要学历没学历,我这种人活着能以什么为生?
我在做搬运的时候,被以前班上的腐女发现了,她指着我惊讶地大叫,我冷冷地看着她。
“陈清年?恶心的人,怎么还没死啊?”
“就是!当年跟李彦在一起真是辱没李彦了。”
“……”
从她们身后走过来一个男人,俊美无双,微蹙着眉头,像一个忧郁的王子。
我记得我是不认得他的,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清年,我是李彦。”
“……”呵呵。我现在明白了那些腐女为什么会改变对李彦的想法,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外表真的可以决定你的待遇啊,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就像以前我看的耽美一样简单,那些腐女都将是爱情的催化剂,为同|性恋人祝福、遮风挡雨。现在我才明白,当初我搜索的关键字都错了,我看的是耽美,与同志无关,与爱无关。
耽于美色,耽于美色啊……
“……”在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是粘|稠的漆黑,李彦坐在床头看着我,眼神是一种奇怪的感情。
心也许还没有死透,我那瞬间居然愚蠢地以为他要与我重续旧缘,也不亏我为他受这多年白眼相思之苦。
但是,当我看见他邪笑着招呼一个清秀的青年进来,对他说的那几句话,我才知道,心死了,原来可以再碎一次。
“阿念,这家伙交给你了,随便玩。”他的笑容不是清年所熟悉的温柔腼腆,而是让人看不懂的邪|恶。
“为什么……”我的喉|咙嘶哑地问。
现在,一直到我被调|教成俱|乐|部的红牌,我都没有听见他给我的答复。
如今的我,已经褪去了当年丑小鸭的模样,显现出妖|娆漂亮的模样,成为上流社|会的尤物。
当年的那个名叫阿念的清秀青年,是李彦的恋人,一个狠辣强悍的男子,就是那些耽美里的强强组合。
有些腐女也曾见我名气太大来观摩,她们脸红地盯着我:“好漂亮的小受,祝他能够早日找到真爱。”
“就是就是。”
“小受受尼要干巴爹哟!”
你说,原来平凡是一种比出|卖|灵|魂更加沉重的罪恶吗?原来只要有那光鲜的躯壳,就能为|所|欲|为?即使做mb也会有人祝我幸福?
为什么?
在无数次醉生梦死时我都是这样问自己。
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到底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所以,这次又是蛋疼的青春疼痛?而且为什么又是mb???”温年感觉开发商绝对智商捉急。
“yer,您没有拒绝的权|利。”
“霸王条款!”
“谢谢夸奖。”
“……”
于是,温年45°角忧桑仰望纸醉金迷的不夜之城。
“洛唐,酷爱告诉我任务具体到底是什么?朦朦胧胧神马的你知道我语文差的~”温年饥|渴地问。
“具体任务就是轰轰烈烈地死一场。”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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