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很快就发现,土著人的长矛和弓箭虽然看起来弱小,还是强过了赤手空拳。马瓦赫的野人们也并非坚不可摧,这些庞然大物毕竟都是血肉之躯,并没有身披利盾铁甲。他们惧怕人类的武器,即使是简单粗陋的武器也足以致命,就如同不可一世的王狄巴最终竟然丧命于一柄猎刀之下。
有一个马瓦赫因为大腿上被长矛和利箭刺中,支持不住,跪倒了下来。
另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长老,胸口被小箭射中,看起来仅仅没入了几寸,却直接命中要害,心脏的位置喷出了一股骇人的血柱,哀嚎过后,身躯最终缓缓倒下。它脑后的毛发已经由艳红色转为暗淡的潮红,路天知道,那是马瓦赫野人由壮年开始走向衰老的标志;可惜它在战斗中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小路少爷平日里对这些马瓦赫完全没有一丝特殊好感,可是如今部落遭遇外敌对抗,他不由自主地就把自己跟这些红毛巨人划进了同一条战壕。更何况还有海雅在这里,海雅是马瓦赫的王。
部落里只有海雅一个人会使用弓箭,显然势单力孤。
路天暗自抽出了腰间的小手枪,上膛,瞄准了土著人部落中一个头饰穿戴最为丰富、看起来像个酋长模样的家伙。可是当对方的一颗冬瓜脑袋缓缓移入枪口准星之下,他又手软了。
亚马逊丛林深处猛兽遍地横行,人命脆弱渺小得如同牛蝇浮蚁。即使如此,真要让他开枪杀死这些只会使用最原始的切削武器保护自己的土著居民,他还是下不去手,那感觉总好象当年的八国联军,架着火枪大炮去攻打手持大刀长矛的天朝八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马瓦赫的王攀上高高的枝头,胸腔中发出一声低沉又充满警告的啸叫。海雅的声线如同呼号的秋风扫掉漫山遍野的黄叶,声波震荡开来,四围的芽头和枝杈惊悚地颤抖。
随即就是一支小箭,一箭射中了土著人头领脑袋上戴的羽毛花冠。
土著人们吓得抱头埋进蕨叶丛中,想要摆脱掉那种撕磨耳孔的恐怖嗥叫。红毛野人们也听从了王的召唤,纷纷回撤,攀上大树。
土著人撤退时的情景十分有趣,每个人都把弓箭收回到背上,怀里抱着个大西瓜似的圆东西,后腰一拽一拽地走路,走得像一群蠢笨的
23、遭遇战 ...
鸭子。
马瓦赫们也没有追击。这些红毛巨人其实并不喜欢胡乱地攻击人群,除非到了发情季节,形单影只的雄马瓦赫找不到配偶,可能会对比它们身材弱小很多的雌性土著居民打歪主意。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大胃王们平日里是素食为主,吃的都是果实和嫩叶,攻击人类对于它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被杀死的人类尸体汁水很少,骨头却很多,嚼之如同一块鸡肋,完全不能满足红毛巨人的食欲,因此马瓦赫们不爱做这种没有收获的徒劳无用功。
淳朴憨厚又头脑简单的丛林居民,做事最讲求功用和效率,无论是剿灭一头动物还是摧毁一株植物,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或者争夺交/配的权益,维持正当的生理循环,实在没有什么其它的奢侈欲/求。它们有限的脑容量里,就只盛得下两件大事,饮食和公母。这些家伙们的头脑里普遍缺乏一颗叫做“仇恨”的种子,以及另一颗叫做“贪婪”的小苗苗。
两支部落看起来都是被难耐的干旱驱赶到溪流的上游地带,追逐着宝贵的水源。土著人和马瓦赫们隔岸虎视眈眈,互相警惕地注视一举一动。
路天发觉这帮人倒是相当聪明,竟然利用了很原始的拦水坝和蓄水池的技巧,将溪流的大部分水量引到了他们建造的宿营地小村落里。
他跟小黑猿伙伴吱哇商量了一阵,还是决定去会会这帮土著人。这伙人把水都拦到他们的村子里,红毛野人们没的喝,这也太不守江湖规矩了。
土著人对于路天和海雅的造访,表现得十分惊慌。村寨门口那两个哨兵,各自抱着大西瓜,连蹦带跳地奔回村子,向头领报告。看那俩人惊恐的眼神,分明是以为眼前的小白猿和小黑猿都是红毛野人的变身,刚刚还披着耀眼的火红色毛皮,才一转眼就脱掉毛外套,幻化成了丛林土著居民的模样。
海雅依旧如常,全身上下袒露着这厮引以为傲的纯天然原生态,就只用一根细韧的藤条,将额角拢起的两缕长发束在脑顶。小黑猿脸庞上镶嵌的两颗黑宝石眸子,像天上的星辰偶然堕入了凡间。
路天最近自己动手自力更生,做了一件看起来相当婀娜的围裙,聊以遮挡文明人的最后一处羞怯。他把椰子壳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麻将牌形状,用鱼牙做的小锥子在每一块麻将牌上钻孔,最后再用搓好的细麻绳把它们串连成一扇;前腰挂一扇,后屁股上再挂一扇,前遮后挡,这样走起路来,椰壳围裙随着他的脚步荡出滴楞锒铛的清脆声响,美不滋滋得。
海雅很喜欢小白猿的新围裙,觉得小路路好看极了,越看越像一只性感又美味的小母野人,皮肉嫩,手感好,滑溜溜,香喷喷。
路天
23、遭遇战 ...
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这一身麻将牌围裙咋这么像博物馆里展览的死人身上穿的“金缕玉衣”呐?!
那个脑门上扎着彩色发箍、发箍上还插了两根犀鸟羽毛的土著酋长,在族人的簇拥下出来接见造访者。酋长的脸膛上长了一圈卷曲浓密的胡须,两条深褐色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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