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住。
喉咙里像被塞满了棉花,因沾上唾液而肆无忌惮地胀开。想要开口只会让棉花变得更大。喉咙间逼仄,塞满棉花的喉咙壁上开始渗出血丝,血腥味从喉咙口涌到嘴里。
他慌乱地倒退两步。
是他的错?因为他的无能就要害到萧涵吗?
“这不是我要的……”
“不要?你达不到那个位置,怎么好好替我办事?”男人重新站直了身子,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倾身凑到纪深耳边,“你不要忘了,你连命,都是我的!”说完留给他一个能倾世的笑容,悄声无息地消失在纪深的背后。
谁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不见的,但那倾世的笑的的确确让纪深原就如纸板搭起来,所谓新的人生,瞬间坍塌,残垣断壁。
林非一直注视着那里,见男人已经不在,再看看纪深摇摇欲坠的样子,三步并两步去扶他。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纪深,就僵硬在半空中。
纪深双手捂住脸,吵闹的背景音乐似乎在这一刻完全消弭,轻得不能再轻的吸气声,如同夏季落雷,震得林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纪深才缓缓放下掩面的手,脸上没有留过眼泪的痕迹,低沉的声音,淡然地说:“走吧。”
酒吧门口拦了辆的士,两个人坐在后位,一左一右,不言不语。林非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但看着纪深形如枯槁的样子,生生都给憋了回去。他知道,让纪深变成这样的事一定几乎和他无关,所以纪深才只字不提。
的士一路开到何煜明家楼下的小区外,纪深让林非上去。
林非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他有些不放心让这样的纪深一个人待着,“我回不回去无所谓的。”
纪深则还是那副样子,“我没事,你去吧。”
僵持不下,最后司机问他们到底下不下,林非还是败下阵来,说让他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
低气压从酒吧一直带上了的士,又被林非背会了何煜明那。
拿串钥匙,打算开门,手却有点抖,心里不太平静。好不容易□□了钥匙孔,有人就先他一步替他开了门。林非始终低着头,挤出一点笑容,“啊,我回来了。”
那边没有回声,以前无论如何,林非能这样说一句,何煜明总会应一声。
林非抬起头,何煜明已经不在他身边,坐在电视机前啪嗒啪嗒地按着遥控器换台。
“喂,我和你说个事儿。”林非走到自己房间,搜了半天,把那张皱巴巴的契约纸拿出来,虽然还不到半年,但他打算听纪深的就此作罢。
林非就要走到沙发边上,何煜明看都不看他一眼,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镜片上泛着蓝光,冷声道,“我也有事要说,我先说。”
“你先说?明明是我先开口的,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
何煜明突然拽掉眼睛,扔在沙发上,转头看向林非,“我说我先说就我先说!我讲过道理吗?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一个不讲道理,只用下半身思考的qín_shòu吗?”
“你吼什么吼啊?当心我……”转头就去媒体那告你。按理说就该这么顺口说下去,但硬是停下了。
“你说啊!你去说!告诉所有人尘扬的艺人被华世的总裁给潜了还没留在华世,掉尽了身价,我稳赚不赔!”
林非冷笑一声,反激他,“掉身价?有被华世的总裁□□了还打算作罢更掉身价的吗?传出去,别人就觉得我林非他妈的就是个烂鞋,随便穿了,脱下来也容易!”
何煜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蹭一下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林非,“你打算作罢?你哪里作罢了?不是想尽了法子折磨我了吗?脱下来容易吗?人不是死皮赖脸地都跟到家里来了?”
林非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站在那,紧紧抿着嘴唇,身子轻微地颤抖着,“死皮赖脸……”嘴角努力地在上扬,想笑,可只有嘴角在抽搐罢了。
“何煜明,老子告诉你,我他妈才不稀罕你这什么破房子……老子不稀罕!我今天就走!”林非吼着,不知怎么地,这种时候竟然有点舍不得,而且和这房子无关,和里面一件件一样样摆着的奢侈品也无关。
原本攥在手里的纸撕地粉碎全都扔在何煜明脸上。
何煜明被扔了一脸的纸,怒气更是蹭蹭蹭往上冒,“快滚,省得总在我面前碍眼!”
林非站着,狠狠地盯着他,眼眶有些红了。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冲进那原本何煜明给他布置的房间,门关地砰砰响。拿出那个原本自己带来的箱子,挑上自己带来的几件衣服,又一脚踹开房门,狠狠刮何煜明一眼。
这个人,他再也不想见到了!所有的哑巴亏,当黄连吞到肚子就特么不苦了!
随手抄起刚才放在门口桌子上的钥匙,朝还站在那里的何煜明扔过去。何煜明没有闪躲,钥匙不情不愿地从何煜明脸边划过。
何煜明脸上的表情是晦暗不清,他的脸颊边被钥匙划开了一道口子,隐隐约约地有血渗出来。林非皱了皱眉,扭过头,不再看他,拉起箱子,用了所有的力气,关了门,让那砰地一声在楼道里回响上好几次。
何煜明也不知道那一瞬间,被关门声振到耳鸣的自己在想什么。那时候,究竟是过了一秒,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他也不清楚。只知道等他猛然回过神来,抓起钥匙夺门而出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林非的影子了。
放弃了电梯,从消防通道里一路向下狂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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