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纪深打破沉默,“你认识星座吗?”
“不。”
纪深面带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盯着望远镜看的安年。
“全天八十八个星座,我一个都不认识。”
“那你在看什么?”
“看星星啊!”
纪深一呆,不太懂他的意思,“啊?”
“星座……不都是人类自己给他按上的名号嘛,有些再按上个故事,让它变得有意义。其实他们都是没有意义的,在我看来,星星就是星星,有些亮一些大一些,有些暗一些小一些,甚至不去想哪一颗离我远一点哪一颗近一点。”
纪深笑起来,双手放在脑后,想也没想地接下去,“那那些所谓的看星座的人,不都是没话找话?”
“你也这么觉得?”
“啊?”
“没什么……”
“纪深,考不考虑来尘扬?”
纪深沉默。
“违约金之类的你不用担心,都交给我。”
纪深装出有些生气的样子,活络起气氛,“好啊你,说什么看星星,这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想挖我去尘扬?”
“对啊对啊,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怎么样?考虑一下?”
“不行啊,我怕穆总杀了我,哈哈哈哈——”
“你不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说着真的翻过身,骑到纪深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假装一副凶狠的样子。
“好怕啊好怕啊!”纪深被安年抓着晃得头晕眼花,笑嘻嘻地打着哈哈,“饶了我吧,我不行了。”
安年这才重新躺会原来的地方,“就知道你不肯。”嘴角慢慢勾起来,用很轻很轻地声音喃道,“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和你一见如故,像是很多年的朋友。”
“恩,我也觉得。”
之后安年又和纪深说了许多。从星星到猩猩,各种各样有趣的事。
安年哪里是不知道星座的样子和传说,只是他只觉得那都是可有可无的,才说不认识。
至于纪深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安年给他讲了星座的传说,以及最后加上一句,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然后两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就光哈哈大笑。
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深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安年躺在边上还在睡着,天已经大亮了,夜里的漫天星辰全都化成一片晨光。
比起阳光,星光太微小了。
这时候纪深才猛地想起来,穆燐烁是不是还在家里等他。
纪深从床上下来,整一整有些皱的衣服,他就这样衣不解带地睡了整晚。
“要走了?我送你吧。”这时候安年略带低沉沙哑,睡意尚未完全消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这里打不到车,下山不容易。”
“嗯,那谢谢你。”
安年下床,抬手轻拍一下纪深的背,“谢什么,不是认识百八十年的好朋友吗?”
纪深打开门,穆燐烁坐在沙发上。
开门的声音似乎惊动了他,他缓缓抬起头,眼里都是血丝,看地纪深心里一滞。
有些不知味地说上一句,“我回来了。”
穆燐烁站起来走向他,沉默地,让纪深有些害怕地,抱住纪深。
抱地很紧很紧。
纪深也不说痛,轻抚他的背,“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谁知抱着他的人抱地更紧了,穆燐烁在他耳边喃,“我想把你锁起来。你不要逃。”
纪深轻拍穆燐烁背的手没有停,机械般得生硬,像念公式一样地念出一段话,“我不会逃的,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我就是为你存在的,没有你我失去存在的意义。我怎么会逃呢?”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在演还是发自内心。
紧紧抱着纪深的穆燐烁似乎松了一口气,双手慢慢松下来,头靠在纪深肩膀上像累地脱了力。
“困了吗?快去睡吧。”
“没有你,我睡不着。纪深,没有你,我睡不着。找不到你,我睡不着。纪深,我想把你绑起来,绑在我身边。纪深……”
纪深有些无措。他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对待他。
穆燐烁就像是个孩子,却是那种能杀人的孩子,脆弱让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纪深,对不起,我只是说说而已……”
“我知道,覃澈死了。纪深就是纪深,对吗?我学会面对了,你不要逃……”
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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