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就见外面亮起灯光,老旧的路灯在尽自己的最后一份力,努力照亮整个老货场。陈曼如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中到处找地方躲。
不知道是谁放的第一枪,顷刻间众人纷纷拔枪,原本来压着的两边人也都不再藏着掖着,耳边听到的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鼻腔里闻到的是硝烟刺鼻的味道。
枪声也引来了在外面守候的人,原本还占上风的秦浩泽这边,眼看就不敌对方,屋里的三人也不闲着,撸袖子就上。
平时只在课堂里和训练场上练习过,对手都是自己人,出招也都收着留着,今天是第一次真正跟敌人动手,手放开手脚恨不得用尽生平所学。当然,敌人也不可能手下留情,一场打斗下来,三个人多少都挂了点彩,那还有翩翩贵公子的形象,衣服上有自己的血,更多的是对手的血迹。
间隙,三人对看,都笑了出来,狼狈的样子就不互相指责了。在货场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些人在静静的观看这一切,里面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们眼里。
为首的男人一身黑衣的站在角落里,黑暗中完全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他双眼目不转睛的锁定秦浩泽,他身边的人问:“爸,还不帮忙?”
秦淞摇头,:“不,继续看,李暮那小子来了吗?”
“刚打过电话了,已经在路上,马上到。”
在听到答案后,秦淞又把目光转向正在打斗的人。
秦浩泽他们手里拿着枪躲在角落里,鲜血然后了地面,尸体,伤员,还有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在灯光下表情狰狞。此时,不知道躲在哪的陈曼如也看清了他们的脸,把身子更往黑暗处缩了缩,破口大骂:“好你个魏鑫,算计人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呸,老娘当初真应该给你妈灌下一碗打胎药,一团烂肉能苟活到现在,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又在看到他的人占上风后,放声大笑:“魏鑫,你以为我就带了那么几个人?真是很傻很天真,想劫我的货,你还嫩点。今天就让有来无回,用你们三个人的血给我这批货讨个好彩头。”
以前的事魏鑫知道的不多,妈妈很少告诉他,只知道个大概,今天听陈曼如如此说,都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揪出来四个粉碎,无奈有两个人能同时向他发难,稍一分心肚子上就挨了一拳,只能专心解决眼前的人,等好不容易脱身了,陈曼如又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气的他直磨牙。
敌多我少,再加上剩下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秦浩泽伤在胳膊,李文弘给他用自己的衬衣简单包扎了一下止血。一个大集装箱,秦浩泽躲在左边,李文弘躲在右边,魏鑫在对面,三人手里子弹都不多了,可对方却好像有用不完的子弹一样,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现在的三人,真是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看脚步知道敌人在慢慢靠近,三人子弹所剩不多,心一横,干脆就这么拼了,他们捞不着好处也不给陈曼如留,秦浩泽口袋里还装着手雷,准备实在突围不出去的时候炸了那个集装箱。
手里的子弹打光了,秦浩泽拿出那个手雷,一直在角落里注视着所有一切的秦淞终于不能再坐视不管,秦浩宇也松了一口气,打了个手势,旁边的人立刻传令下去,不消片刻,从外面涌进大批人来收拾残局。
一阵枪声过后,热闹了小半个晚上的老货场终于安静了,天边也开始泛白,太阳就要从地平线升起,新的一天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暮黑口黑面的走过去,直接拎起准备逃跑的李文弘后脖领,拽着他就往外走。李文弘还在挣扎,挣脱不开就朝好友呼救:“秦浩泽,魏鑫,救命啊,救我,这要出人命了,你们再不来我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啦。”
谁敢去正在气头上的李暮手里抢人,那绝对是觉得新生活太美好了,李文弘喊了半天看没效果,也甚至男子汉大丈夫该服软就得服软,转而向李暮求饶:“哥,我错,真错了,能不能先放手,我要喘不过气了。哥,我没事,真没事,我们是在玩真人cs,哎呦。”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后终于安静了。
看着汽车喷出的车尾气,两人很不厚道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同说:“阿门。”
秦浩泽摸着下巴对魏鑫说:“小魏子,我觉得咱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弘儿了。”
魏鑫两眼发直咽了下口水说:“我脚的,我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
魏鑫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秦浩泽都不敢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想着要不干脆化身鸵鸟把脑袋埋进土里得了。就听见身后秦淞的声音:“怎么,有胆子给我下药没胆子转过来看完?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
秦浩泽在心底痛骂给他假药的医生,一边用极慢的速度转过身,低着头绝不抬头,他怕被秦淞一眼到给戳死。别人的家务事就不要搀和了,魏鑫想逃跑,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被人拦下,秦淞下令:“把魏少爷送回家,顺便告诉陈小姐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魏鑫的腿肚子开始转筋,只求一会儿他妈妈能手下留情。
闲杂人等都走了,战场也打扫的差不多了,白收获一批军火收为己用,算起来还是很划算的。现场布置成黑社会火拼的样子后,一干手下又静悄悄的褪去,连秦浩宇也没露面,空旷的货场,只剩父子两在对站着。
最后,还是秦淞叹了口气:“你是打算自己走过去,还是打算我扛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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